“你的剑、用的不太顺手、对吧……”

剑与剑的交锋，与不断受伤的桐人相比，死枪仿佛是胜券在握一般，确认了另一边的两人对自己没威胁后，盖住头部的头套里发出咻咻的沙哑笑声。

“虽然有点轻，但也是相当厉害的武器呢。”

虽然赞同对方的观点，但是桐人却也没有看轻自己现在所使用的武器，老实说，这武器确实够强，自己在SAO里使用的那把，桐人也不敢说能不能像死枪手上的那根细针一样把【影光】的攻击拦下了。

“这样的武器，我早就想要用一次呢！而且……”

小时候看过的科幻大片里的景象，让桐人对这种武器也有相当的憧憬，像是剑砍子弹这种事，他也早就想要试试看了，很帅气，不是吗！

“……剑就是剑。只要能把你干掉就够了。”

桐人说这话的同时也卯足了力气向死枪发起反扑，一直被压制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桐人相当憋屈的。

“哼、哼、哼，没用、的，你、办不到！”

头套深处的红色眼睛不规则地闪烁着。做得像骷髅头的金属面罩好像冷笑起来一样。

“这可难说！”桐人挥动着光剑，皱着眉说道，说要干掉他，但是HP归零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被诗乃干掉了才对，他不明白，死枪究竟是如何行动的！

SAO通关那天，自己又是如何在HP损耗殆尽后向茅场发起决胜一击的？

虽然得到了提示，但是桐人始终找不到那时候的感觉，他认为，常规手段是无法打败死枪的，如果要战胜对方，自己必须要用出那一天所使用的攻击。

“你、连我是谁、都记、不起来，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你是微笑棺木的一员，我已经认出来了！”

死枪发出“咻咻”的金属摩擦般呼吸声，同时像拍手似的缓缓动着双手。他右手那包着腐烂绷带的手套眼着滑动，隐约露出手腕内侧的【微笑棺木】纹身。

“然后呢？我的、名字是、什么？”

“……”桐人沉默了，虽然知道对方是微笑棺木的人，并且肯定对方参加了那次微笑棺木讨伐战，甚至那场战斗，只有三个微笑棺木的人幸存，但是，桐人就是想不起了那是谁，甚至，那三个人的名字也想不起了。

“呵、呵、呵，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应该很、清楚，我是真正的、红色玩家，你不是，你只不过是、被恐怖所驱使、为了活命、才杀人。是个不考虑、杀人的意义、只想忘掉一切的、胆小鬼。”

“……”桐人哑口无言，剑在颤抖，他的内心被人看穿，没错，那天他、他们，虽然一开始都自称抱着杀死他们的觉悟，但最后，其实都不过是被恐惧驱使最后才杀害那些人的，如果不是红衣骑士团的干预，或许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会死在那场战斗力的吧。

“你的性命、保存在你那边、太久了，很快，我就会、杀了你、为当初、被人干预的、战斗、画下句号！”

“不可能的！你杀不了任何人！” 桐人由咬紧的牙缝里吸了口气，接着低声回答他：“在这里，你也不是什么红色玩家了，那根本不是黑色手枪的力量，更不是你本身的能力，你的手法已经被人看穿！你的犯罪会被人制止！”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呐。”

“你有同伙在你用黑色手枪射杀玩家的时候帮你从线下杀害玩家！”桐人瞪着死枪回答道，这是经由诗乃得知的来自月姬的推论，虽然不理解那位玩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虽然死枪现在的状况也让人费解，但，目前，这是他应该相信的【真相】！

不能承认对方！即使对方展示了这样的力量！

这种力量或许是超越了系统规则的力量，但是绝对无法杀人！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之后，桐人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从之前和死枪的接触里获得的情报，进一步的补充了他的犯案手法：

“你大概是利用那件光学迷彩斗篷，从总统府的仪器上窥视BOB参赛者的地址。然后让你的共犯侵入他们房间，配合你枪击的时机注射药物，使他们像心脏衰竭般死去。这就是死枪的真相！”

死枪沉默了下来，头套的黑暗中，那双红色眼睛忽然瞇了起来。桐人没办法马上判断出自己是不是说中了，承受着他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吧，有人已经在BOB全部参赛者身边安置了守卫，只要你的同党一出现，就会马上被逮捕，而你，也会在比赛结束后，被警察带走！我或许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那场战斗，只有三个人活下来，总务省里有全SAO玩家的角色名称与本名的对照档案，只要查出那三个人的角色名，很快就能找到你！就能知道你的本名、地址，别再错下去了，快点注销，然后到最近的警察局去自首吧。”

“……”

沉默，死枪并没有回应桐人，风从洞穴外吹进来，破斗篷的表面像小生物聚合体般不停地蠢动着。

闪烁REC标志的转播摄影机不知道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边，拍摄两人的战斗。

糟了，外面的观众看到死枪的情况改怎么解释？

死枪的沉默让桐人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闲暇之下，甚至还想了些根本用不着他操心的事情。

“我明白了。”

从头套之下传来死枪仿佛放弃了一般的声音，刺剑被他丢在地上，他举起右手，似乎想要操作菜单窗口打算登出。

战斗已经结束了……

就在桐人松了口气的时候，黑色的气息弥漫开来，包裹在其中的手洞穿了桐人的心脏！

怎么会……

桐人瞪大眼睛低下了头，然后他看着就站在他身前的死枪，空间被打穿了似得，刺入自己胸膛的手和数米外的死枪相连。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聒噪的杂音像是要填充自己的大脑一般响起，眼前被黑暗充斥，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曾经在那个世界里被自己杀害的人流着血泪对自己伸出手咆哮着控诉着诅咒着自己！

这是什么？！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像是划破黑暗的流星一样，不绝于耳的噪音戛然而止，眼前的幻影也如遇火的冰一样消融。

意识陷入黑暗之中，在最后，他看到的是，一具无头的身体……

——死枪的身体！

【在群里聊天，一聊就聊了很久，完全没时间码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