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双眸中的瞳孔化为一线，那是代表着兽性的觉醒。

庞大且丝毫不掩饰自身的能量刺激着月姬。

想要吃！想要吃掉它！

这是魔力匮乏的身体传达的信号。

然而……

摇了摇头，月姬便把杂念抛开。

魔力与生命是相连的，魔力就是生命能量，只不过，生物体本身存在着限制，为了维系生物的生命活动，身体会本能的保存下最低限度的能量，在身体的能量低于某些特定值的时候，身体便回陷入昏迷之中缓慢的回复魔力，这个值，便被大部分人视为魔力耗尽的临界值。

虽然已经尽量使用蕾莱的魔力执行仪式，但自身的魔力不可能毫无损耗，月姬本就仅仅在临界值上徘徊的魔力，更是因此耗尽，若不是整个仪式最大出力的是藏在灵魂中的白龙之核，仪式根本无法完成。

魔力的耗尽，大部分人只能通过沉睡获取微量的足够让身体重启的能量或者通过其他人的帮助才能补充能量，不过对于有些生物而言，则是会陷入暴走，无差别的袭击其他能够供其回复能量的生物，吸血种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虽然月姬并不是吸血种，但是恰恰拥有这样的特性，所以一直以来，身体才会清晰的向她传达需要补充能量的信号，甚至明确的能感受到附近的“食材”的营养级。

魔力再度陷入匮乏的状况，月姬应当会进入暴走状态才对，但正如月姬最初苏醒时的那般，无论身体再怎么空虚，她都未曾袭击任何人任何生物夺取其生命能量，因为她的身体里存在着某种安全装置，不但维持着仅剩空壳的身体活动，还让她能够保持理智。

“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处境吧！”

月姬用她蓝色的竖瞳盯着红帽子的老人说道。

“龙？”老人稍微睁大眼睛看着月姬，看起来有些疑惑的样子，“明明是人类才对，竟然有龙的力量，真是稀奇的小家伙！呵呵……”

“很有见识，那么你应该知道，你正在被世界上最凶猛的肉食物种注视着！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做一个选择！”

“是什么选择？”老人微笑着看着月姬，似乎完全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的样子。

“打劫！”月姬耸了耸肩说道，“要命还是要能量？”

“嚯嚯嚯，很遗憾，特别的时刻就要到了，圣诞老人既不能把他的命给你，也不能把他收集能量给你！”

“圣诞老人？”月姬看向潘多拉以及暂时还没有上线去ALO看看的纱织，她只是被这边的大餐吸引过来的，并没有听到更早之前她们两人的谈话。

“潘多拉说他是圣诞老人。”纱织歪了下脑袋指向边上的黑发少女。

“图书馆员说的。”潘多拉瞥了眼纱织。

“图书馆员？”月姬眨了眨眼睛看向潘多拉。

“哇喔！琪莎拉你的眼睛！”被月姬注视的潘多拉看到了月姬的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之后再解释，先说说图书馆员是什么吧，应该不是指图书馆的那种吧？”

“听杜拉克说，好像就是真正意义的图书管理员，只不过，他们有另外的副业，就是收集散落各地的魔法物品，把魔法藏起来，不让普通人发现。”

“这个副业听起来不太像是民间人士干的事情，图书馆员才是副业吧。”

“谁知道呢。”潘多拉耸了耸肩，“上次交易之后，我就请了专业人士去盯着那两伙人，在注意他们又碰头斗起来的时候，我也顺便去凑了下热闹。”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了？”月姬指了指一脸微笑的看着三人的老人。

“上次虽然帮了杜拉克一把，但那是因为我觉得魔法回归没什么不好的，而这次，杜拉克想要杀掉这个圣诞老人，杀人是不对的，所以我选择帮图书馆员救圣诞老人。”

“为什么要杀……嗯、额……为什么要杀圣诞老人？”月姬稍微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暂且承认对方的身份。

“据说圣诞老人每年都会在人间收集到大量的魔法能量，然后在平安夜那天释放出来通过地脉回馈世界。”

“平安夜……”月姬露出了微妙的神色，虽然时间节点不太对，不过去年圣诞节那天似乎确实有过一次地脉能量勃发的事情来着，自己也是在那天彻底证实了理论的可靠性，确定了地脉能量的存在。

“那天、嗯、你身上的能量是怎么收集的？这个世界魔力明明如此匮乏。”月姬向圣诞老人投以探究的目光。

“因为我是圣诞老人！”

月姬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得到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不过也无所谓了。

蓝色的竖瞳盯着圣诞老人看，不过对方却好像似乎没有被食物链顶端物种注视的自觉，走到书房的办公桌前拿了一颗纱织放在那边的糖果打开包装塞进嘴里美美的享受起来。

很多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然而对于月姬而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能大致做出判断。

万物生灵都有着不同的【气】，这是自身认知而显露的精神波动与他人对其的认知附着的情感交织的东西。

高兴、悲伤自然是很容易被人仅仅从神色中就能看出来的东西，而被人怨恨、被人祝福这种事虽然从一个人的神色里看不出来，但是却能在【气】中显现出来。

这在东方被人称之为望气术，而在月姬曾经就读的学院——亚特兰蒂斯里，这被称为【眼力】，这是很考验天赋的技能，本来是属于亚特兰蒂斯的大学才教的课程，不过作为妖孽压榨下成长的白袍，月姬还是有学过这个的。

不过正如之前说的那样，这是很考验天赋的技能，对感知能力的要求极高，大部分人穷极一生，也就只是雾里看花，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拨开云雾。

很遗憾，月姬那时候并不是那极少数人之一。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了，月姬的身体处于极度饥渴的状况，现在的月姬对于能量很敏感，不仅仅是能量的量级，还有其他东西，能量的性质——

圣诞老人身上携带着在她的感知力无比庞大光明却不耀眼的温暖能量，这份能量来源于生命的正面情感，像是祝福、感激、感恩这样的情感。

配合以前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即使圣诞老人不说，月姬也已经大概知道了圣诞老人是如何收集能量的——行走世间，参与善行，引导善行，持之以恒。

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然而，这个老人，却是个大毅力的人呢！

积少成多，积沙成塔，从人类身上收集微薄的能量，然后汇聚成十个奈叶也赶不上的魔力储备，这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

【魔力计量单位——奈叶】【虽然很多人觉得动漫里的傻萝莉很好骗，比如康娜，然而，真的有种去骗骗就知道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