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会有事，但是还是姑且问一句，你没事吧？”

月姬看着被自己扶起来的少女问道，对方头戴着白色兜帽，微微低着头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出样子，

“……”少女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默着过了数秒，像是突然结束发呆一样，动了，不过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看了眼月姬，然后微微侧过身抬起手臂向着某个方向指去。

“……”在少女看向自己的时候，暴露在眼前的少女的面容让月姬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悠娜，这是少女的名字。

根据月姬的调查，悠娜在SAO里习得了一个特殊技——吟唱，这是在以刀剑为主题的世界里有着近乎魔法效果的特别技能。虽然这不是如二刀流、神圣剑一样独一无二的技能，但因为习得的条件苛刻，不满足特定条件便无法习得，直到SAO通关，习得吟唱技能的玩家也还是屈指可数。

吟唱技能所能做到的不仅仅通过歌声为玩家添加群体增益，在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会解锁一首特殊的歌，这首歌习得此技能的玩家而言，可以视之为禁忌也无不可，因为这首歌不是BUFF，而是增加怪物仇恨值的歌。

在生命只有一次的SAO里，这首歌足以引发对人性的拷问，没有人会想要唱出这首歌，也没有会敢于逼迫别人唱出这首歌。因为某个事件，这个能带来群体增益的技能广为人知，也因此，直到SAO通关，都没有在攻略组中出现。

在第四十层领主攻略的当天，悠娜在另外的某处迷宫区，为了拯救被困于陷阱的其他玩家，唱出了这首奉献自身的歌曲，吸引了大量MOB的仇恨，牺牲自己拯救了其他人。同时，持有《吟唱》技能在效果范围内集中引怪的危险性也在玩家中广为流传。

心中带着些许无法挽救对方的惋惜，月姬顺着少女指着的方向看去，如果是无关人士大概不明白少女的意思，但是，已经窥破幽灵身份的月姬却很清楚悠娜所指的方向有什么，也隐约明白少女的意思。

悠娜所指的方向，正是卡姆拉公司所在的方向，即谋划重村悠娜的复活，借由曾经SAO玩家的记忆对旧SAO数据进行复刻的OS副本服务器所在地。月姬知道这不是巧合，刚刚在触摸尤娜的片刻间，对方微弱的情感传递到她的心里。

在不完整的状况下被从沉眠里被强行唤醒，少女朦胧间的意识已经明白了父亲的谋划，但面对复活的可能，其更在意其他人的安危以及……父亲的名誉，她不想要父亲为了已经死去的她而伤害别人并且赔上自己。

少女在为月姬指出方向后，像是完成目的似得，顷刻间华为光碎消失，倒映在玻璃窗里的倒影也在同时瞬间消失，只留下亚丝娜和月姬的背影。

“那个……我说，虽然说我能通过Augma做很多神奇的事情，但我申明，那孩子可不是我弄出来的。”月姬转身看着亚丝娜认真的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亚丝娜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月姬说道。

“你真的不信？”月姬挑了挑眉。

“……”亚丝娜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与月姬对视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然后抬起手接住空气中飘落的零星光点，那是少女消失后留下的东西。

“那么她是谁？”亚丝娜问道。

亚丝娜选择相信月姬的话，实际上月姬是不是在戏弄她这点，其实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因为她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很多时候，月姬只是选择的时机或者话题很微妙，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一惊一乍。

“大概算是幽灵吧。”月姬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这话听其他像是在忽悠人，不过，悠娜的真实身份，现在还是不要让亚丝娜知道的为好。

“你又在开玩笑了，月姬。”亚丝娜摇了摇头表示异议，虽然月姬不像是乱说的样子，不过，幽灵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啊……这是长久以来的教育，即使相信着月姬，但亚丝娜还是觉得，月姬应该是搞错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月姬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看着亚丝娜回复道。

“幽灵不可能存在的，她只是和你一样，是被远程操控的特别假想体而已。”亚丝娜看着月姬笃定的说道，她无法相信幽灵的存在，排除不可能后，最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可能的。”月姬摇了摇头，“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亚丝娜看着月姬不禁哑然。

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是指财富吗？

虽然城户集团即使放在国际层面也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但是，海马娱乐、国际幻象公司、狂想猫这些跨国企业好像也不比城户集团差多少，并且他们同样在虚拟现实领域投入了大量的资本，城户集团能做到的事情，他们未必做不到。

“软硬件、专利、资本，这些都是可以复制的东西，但是……”在亚丝娜心底暗自猜测的时候，月姬看着亚丝娜平静的解释道，她指着自己的胸口，“人，才是根本。”

“人才是根本？”亚丝娜轻声的重复着月姬的话语。

“就像FNC【完全潜行不适应症】，总有人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使用NERvGear……人本身就是制约要素，完全潜行技术只是一块基石罢了，个人的资质才是限制使用同样技术的人攀登不同高度壁垒。”

“使用同样技术的人攀登不同高度壁垒……”亚丝娜皱着绣眉，她注意到月姬言辞里似乎有着特别的意思。

“这个……”月姬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圆环，“神经连结装置（Neural 1ink）虽说是城户集团特别制作的设备，但是这与出现在你面前的我的形态没什么必然关系，NERvGear，AmuSphere，还是Augma，无论使用哪种设备，只要让我的大脑与网络同步，我就能再现这种以假乱真的假想体。”

“这种事……”

“听起来很唯心是吗？”月姬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实际上，确实如此，这是精神领域的力量，是以目前的技术无法单纯的通过Augma发射的电磁波再现的东西，除了我和纱织，没有人能制作这种假想体，即使是优纪也不行。”

“可是优纪……”

“因为我在，所以她才能做得到。”月姬看着亚丝娜的眼睛轻声的解释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无法相信是吗？”月姬接过亚丝娜的话，然后耸了耸肩说道，“也是，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请相信，这是趋势，这是虚拟现实时代未来的趋势。”

“趋势？？”亚丝娜一脸懵逼。

【廉价的VR体验真糟糕，不过一千块的渣头盔也没什么兴趣，头号玩家的完全潜行技术，貌似不如刀剑神域，毕竟，头号玩家的虚拟信号，并不是直接传输到大脑的，而是用眼睛看，同时，还有体感外设搭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