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厉害了!我的叔!

若是能取得本地守备部队的支持,那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长时间的在冬青镇进行防卫而没有人会怀疑,毕竟那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而如果来历不明的非官方武装分子长时间在冬青镇逗留的话,肯定会给当地人带来不小的恐慌,甚至还会被当成是歹徒遭遇清缴。

只是可惜因为东部积雪大平原地区的首府冬木城的守备长换了个糟糕的家伙的缘故,城里的守备部队几近瘫痪,而也只有首府的守备部队拥有可以外派的机动力量,而像隆冬河谷这种的小城市,守备部队的数量也就两三百人,只能保护隆冬河谷这片范围而无力兼顾其他。

如果能知道袭击者的准确袭击时间,哪怕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时间,阿萝和苏尔太太也不会觉得苦恼,但是她们两个却什么都算不出来,关于时间的定位一片乌黑,连个影子都没有。

“看来这个事情,似乎是陷入死胡同里面了。除非……呃!”

这时候,刚才还面色如常的伯德·金脸色一变,他用手压着自己的上腹部,痛苦的弓起了腰。

“主人!?”“伯德叔叔?”

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去要去搀扶,而苏尔太太也连忙走过去,抓过伯德的左手手腕。

“伯德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严重的胃病?!不……似乎还不是单纯的胃病。”

苏尔太太一摸脉象,很快就确认了伯德的身体情况,让她又惊又怒的是,这胃病不是一般诱因引发的,而是被某种烈性毒药伤过之后落下的病根,伯德明显是被人下过毒了。

“没……关系!小叶子,老毛病了。疼一疼……就……唔。”

看来伯德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老管家连忙叫来一些仆人,一起把伯德抬到卧室去,然后又找来了似乎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药剂,伯德接过药剂正要喝,却被苏尔太太毫不客气的夺过。

“你一直都是靠这个东西挺着?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给你说过吧?这东西只能止一时之痛!”

伯德疼的满头大汗,不过片刻的时间竟然连衬衣都湿透了,苏尔太太果断对管家说道。

“我记得这个别墅里应该有药剂室?管家,带我过去……阿萝,你也过来帮忙!”

被突发情况弄的有些慌乱的阿萝听到要求之后,想也没多想就跟了过去,药剂室位于二楼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阿萝跟着苏尔太太和管家进去一看,发现里面打扫的挺干净而且原料也很全,然后少女就在苏尔太太的指挥下,开始进行取药和研磨之类的杂活。

同时,也从老管家嘴里听到了伯德·金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时间大概是五年前,伯德大叔去谈一笔生意的时候,被个对头暗算而喝下了掺了剧毒的酒水,虽然事后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胃却伤的很严重,喝了两年多的稀粥才慢慢养回来,那几年他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直到现在才稍微回复了些元气,但是因为怕人担心,所以勒令身边知道的人不准乱说。

如果不是这回伯德·金的胃病突然发作,让本身就是医生和药师的苏尔太太逮个正着,说不定他还会继续隐瞒下去,之前苏尔太太也不是没来拜访过,比如给邓加尔争取上学机会那次,可是都让伯德给瞒了过去,他明明住的很近却没怎么来拜访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情况。

“伯德叔叔……为什么这么拼命?若是因为钱的话,也不应该这样吧?他到底是为什么?”

苏尔太太不得其解,但是跟了伯德·金很长时间的老管家却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主人他的生意,做的太大了。现在足足有三千人为他工作,如果算上合作者和下线的话,恐怕有将近一万人直接或者间接的为他工作,这么多人指着主人的商会吃饭,所以他不敢休息,更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会开始使用这种带着一定毒性的止疼药。”

听到这些话之后,苏尔太太叹了口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拿起了的东西就怎么也不愿意放下,海蓝家族里面就属他年龄最大,所以他一直理所当然的以‘族长’的身份背负着最大的压力和最多的责任……还好我发现的早,伯德叔叔的胃还有救,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找一个靠谱的大夫,这是在小瞧我吗?”

“也是因为主人没有继承人的缘故,所以才会这么拼,要是当年邓加尔小少爷愿意成为主人的养子的话……唉。”

“当年‘海蓝’的七个人,包括我丈夫在内都在一些事情上表现的非常固执。”

苏尔太太和老管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当年的某些熟人,而阿萝在帮忙的时候也竖起了耳朵,她终于听明白了这个伯德·金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也亏了那位老管家没有见外,苏尔太太略过不提的生意竟然是军火。

伯德·金的商会,平时也会做些正常商会的贸易买卖,把持的地方特产也不少,但是这位大叔的商会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有联邦贸易部和六个正规军团所认可的供货资格,能够从正规军的兵工厂里采购武器和铠甲,甚至连制式魔法武器都能弄来,这些武器会被销往联邦边境外的东部和南部诸国,然后再从这些国家购买马匹和古代遗迹的出土物运回联邦来。

当然,这种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易,伯德·金的身份只是掮客和中间人,联邦有不少大商人都在干这种事情,只不过伯德·金因为出身的缘故,更容易被南部那些国家的人所信任,而且这位大叔对自己的招牌的保养也非常到位,从没干出过以次充好或者伺机卡油的事情来。

联邦交代的任务性质的贸易其实并没有多少赚头有时还亏钱,比如才结束不久的那场战争,正规军团的军团长们疯了一样想要补充战争中损失的马匹,结果把周围几个产马国的军马和种马价格都炒上了天,导致马匹走私屡禁不止,这能不亏钱吗?

只是,阿萝却知道接下这种亏钱买卖的商人在其他方面赚取的却是暴利,毕竟‘有大国背景的武装商人’……不赚钱才有鬼呢!更何况联邦的发展程度已经和周围隐隐形成了代差!

少女的上辈子从中学阶段的课本上,就一直在批判这种强盗一样的贸易方式,从初中一直批到高中,从高中一直批到大学,什么天文数字的白银流失,什么商品冲击导致庄园经济崩溃。

‘原来如此,的确是很招人恨的行当,怪不得苏尔阿姨会隐去不提,是担心我会反感吧?’

阿萝小姐表示没关系,不就是卖军火而已,不就是货物倾销而已,自己在那边那个世界知道的见过的多了,就连经济大萧条,大量国家纷纷破产的热闹都看过,幸好的是他还是她都活在了一个强大的国家里,所以有足够的闲情逸致在岸边看老外们在水里使劲扑腾想上岸。

总之,伯德大叔突然掉了链子,原本有些明朗的情况也稍微不确定了起来,苏尔太太甚至也被拖住了手脚,因为她说以伯德的情况,不在床上趴三个月别想养回来,这和阿萝那个怎么都养不回来的元气还不一样,算是常年挤压下的陈珂。

阿萝信心十足的自己一个人出了门,她准备先去找梅茵,然后带着她道隆冬河谷的教会学校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阿杰森。

少女很少来这个城市,而且来也都是邓加尔陪着来,但是在少女的心中,根本没有把这座不到万人的城市当做城市过,于是……

‘呃~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哪儿呢?’

阿萝小姐,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