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降临与背叛（二）
（303）降临与背叛（二）
“阿萝……阿萝……”
‘谁在叫我？’
“阿萝……醒醒！”
‘是谁？’
睡的很浅的阿萝睁开了眼睛，慢悠悠的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她现在出于一种被吵醒后的晕乎状态，只要给她几分钟的视觉，她可能会又一次睡过去。
但是喊醒她的人是不可能让阿萝继续睡的，少女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喊醒自己的人的样子。
“……灰烬女士？”
随后，清醒了一些的阿萝左顾右盼了一番，接着很困惑的问道。
“灰烬女士，邓加尔呢？”
“咱用了点手段，暂时把那个小子引开了。”
坐在她面前的灰烬如是说道，然后她严肃的看向稍微有些不安的少女。
“咱知道你肯定有些问题，是不愿意或者不方便当着他的面问的，而那个小子守你守的很严实，现在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直接问了。”
阿萝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一阵僵硬，随后慢慢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很快的调整好了状态。
“灰烬女士，请问你知道……神使的事情吗？”
灰烬显然一愣，她有些没想到阿萝首先问的是这个事情，看来这孩子比她想的要能沉住气。
“神使的事情啊？咱当然知道……那些厚颜无耻的家伙编造的谎言而已，虽然在咱们这个群体里把自己当成神的二货很多，但是咱们有几斤几两，咱们自己其实清楚的很。”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神，甚至被降临者群体打翻在地的旧日们也根本算不上是神，但是在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了大敌压制的降临者的确干了许多，在这个世界的土著们看来，只有神才会去做的事情，随后灰烬就笑着给阿萝举了一个例子。
“小阿萝，你知道这个王国的人，在被圣堂那群骗子们忽悠进坑之前，他们信仰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难不倒阿萝，要知道她有管理过一段时间本地难民，自然在交流中询问过一些边边角角的情报，而这种过去的信仰就是少女获得的边角情报之一。
“这里的人，他们之前信奉的是……波涛之主？”
听上去应该是个很威武的神明，阿萝忍不住想起了拿着三叉戟的光膀子猛男形象。
“是啊！波涛之主……虽然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降临者，但是你知道他的系统是什么吗？”
波涛之主是降临者这个，阿萝并不感到奇怪，因为灰烬特意用它来举例就是意味着对方的身份肯定是和她一样的，但是猜测对方系统什么的，阿萝还真是不清楚。
和海洋扯到关系的游戏……刺客信条？大航海时代？战舰世界？感觉都有点不对。
“那个游戏我没听说过，但是他在自己的记录里有写出了它的名字……《冲浪世界系列赛》”
灰烬笑着给出的答案，而阿萝有点难以置信，一款听上去就是运动类的游戏，竟然也会被神化，要知道这位波涛之主的影响到现在都还在这里流传着。
“是的！是运动本身的话，倒是没有关系，但是进行运动的赛场就很成问题里……这位波涛之主可以在海边任意开始一个人的比赛，而比赛一开始，风平浪静的海面瞬间就会波涛汹涌，后来在深入开发了系统的潜力之后，一个可以肆意呼唤海啸和巨浪的神祇就新鲜出炉了。”
“……”
阿萝说不出话来，而灰烬继续笑着说道
“同理的还有玩滑雪的雪山之主，玩滑冰的寒冰领主，哪怕是系统的随意一次使用都能引发他人眼中神迹一样的效果……于是乱七八糟的神就在那个时代出现了。”
“那么，圣子还有圣灵又是？”
“……咦？看来小阿萝你得到的情报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你是从哪知道的？”
灰烬的语气有些好奇，而阿萝则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和一个‘圣灵’交谈过，它自称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只能靠着别人的记忆和身体才能短暂的保持神志，其他的时候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说法并没有错误，那些骗子们折腾出来的所谓‘圣灵’的确就是那样的存在，他们只有在依托在载体上的时候才能拥有独立的意志和思考的能力，没有载体的话，他们就是一段信息……或者换个你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这些圣灵其实就是系统的一部分。”
“一部分？”
看到阿萝还是有点不明白，灰烬只好换了个说法的。
“系统相当于用电器，而降临者则是电源，圣堂教会那群家伙的做法就是把原本需要用电源驱动的系统强行改成用电池驱动，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电池……
这个形容让阿萝紧张起来，因为她有一个学生正好就是灰烬口中的电池，于是她连忙问道。
“那么那些圣子的下场……”
“那就要看宿主系统的良心了……大部分家伙都是把自己的圣子榨干榨死的，不过我倒是曾经遇到过一个有意思的家伙，在危险的时候，他竟然选择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自己的圣子，所以我最后饶了他一名。”
阿萝瞬间安心了不少，然后突然又紧张起来。
“我身上的系统……”
“安心吧！只有主人死去的系统才会出现‘圣灵’那样的存在，他们没有实体，只能依靠不断更换载体来存在于世，你和圣灵见过面，所以应该知道在我们降临者眼中，他们的存在是非常容易分辨的。”
灰烬并没有说透这个事情，不过阿萝回忆起雷霆名字后面的‘离线’两个字，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说圣灵其实很容易分辨。
随后，灰烬又继续说道
“这里我要警告你一下，不要以为圣灵源自系统就盲目的信任他们，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圣灵都是在和圣堂教会同流合污的，他们发掘我们的遗迹，刨开任何他们所能找到的降临者坟茔，为了让更多的‘圣灵’苏醒，同时获得更多的系统便利。”
说着，灰烬脸上闪过一抹不愉快的表情。
她最开始和圣堂教会发生冲突，就是因为有一批专门从事在降临者坟头蹦迪工作的‘圣遗物回收者’小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线索，专门跑过来要刨粉毛笨蛋的坟头，灰烬怎么能忍这种事情，自然和那些家伙大打了一通，后来交锋数次，因为势单力薄的缘故吃了不少亏，花了不少力气才终于摆脱掉这群狗皮膏药。
圣灵拥有降临者的一部分记忆，所以它们总能根据这些记忆找到一些降临者的遗物和坟头，甚至还有恶劣到极致的圣灵会利用载体伪装成前辈降临者来欺骗新生的降临者，把萌新诳进有去无回的陷阱当中。
“灰烬女士，你刚才有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些东西……降临者也是分不同的时代吗？”
阿萝迟疑了一下之后，问出了一个比较核心的问题，当然这个并不是她最想问的那个。
“嗯~是的……没错。”
灰烬点了点头。
“降临者一共可以分为三个时代……”
第一个时代是降临者们刚刚击败了旧日们，开始主宰并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塑这个世界的时代，那个时代里，本世界的土著里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可以进行思考，剩下的就是一些伪装成没有思维的土著人藏在人群里侥幸苟活下来的旧日余孽。
那是降临者的极盛时期，灰烬说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是在她还‘年轻’的时候，依然还可以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强大，最直观的就算所以降临者至今仍在享用其便利的‘翻译系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开发出来的，那些强大的降临者前辈能够调整自己的系统使之和同伴的系统对接，虽然无法交换核心的功能，但是相互交换一些基础的功能数据还是可以的。
“那些旧日支配者一开始的设定里，每个降临者拥有的系统都是被锁死的，各自系统的道具只能由各自使用，那些家伙不是没脑子，他们也是给降临者上了不少的保险……”
只是异界来的破解组之强悍超出了这些家伙的想象，那些没有留下名字的前辈们愣是撕开了枷锁解放了系统的潜力，于是不同系统之间的道具、技能、知识、规则可以开始相互转换，哪怕只是一部分但也让原本只能各自为战的降临者们有了协同作战的基础。
那个时候，最强大的那一批降临者可以把自身的系统变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学得会那些非常违和的游戏里的技能？
就是因为第一个时代的降临者里的最强者们对这个世界在运行规则上进行了侵蚀和改造，这样的威能甚至已经超越了过去只会骑在一群智障NPC脖子上作威作福玩单机的旧日们，但是在第一个时代结束之后，再没有降临者能够达到让自己的系统覆写世界运行规则这种程度的能力，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摸到这一境界边缘的只有那个喜欢对着同性毛手毛脚的家伙。
“那么……那些前辈们都怎么样了？”
阿萝有些紧张不安的问道，而灰烬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之后，苦笑着回答。
“我不知道，那个时代对我来说也是太过久远，等我有能力去探索调查过去的秘密的时候，那些遗迹什么的早就被这个世界的人开发的开发，破坏的破坏了。”
这里的灰烬是这样说道，然而邓加尔面前的灰烬却在说着一个清晰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故事。
……
…………
“我找到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了！”
有天，降临者之中最聪明的那位说道，他声称自己通过对旧日们残留的遗迹的研究找到了一种可以让所有人返回故乡的办法，但是使用这种方法需要所有降临者们齐心协力才能完成，虽然那一时代的降临者们，每一位都强大的不可思议，但是他们的数量其实比旧日还要稀少。
一共也就两百多人而已，并且随着和旧日们战争的结束，还分裂成了好几个队伍，东大陆的降临者们团结一致的采取了极端手段去改造自己所在的大陆，留下了大片东方风格的建筑群和花样百出的知识传承，力图在这个世界留下故乡的文明烙印。
西大陆的降临者是数量最多的一批，他们试图去开启那些懵懵懂懂的土著人的智慧，但是却让他们自由发展，只有一部分留在西大陆的降临者在这片土地上烙下了文明的烙印，其他人也就是留下了个人的物质痕迹，可是因为西大陆降临者占降临者总人口一半的缘故，这片土地最开始的时候，字面意义上的‘被降临者遗迹给铺满了’。
总之，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两百多降临者除了很少一部分之外，大多都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情，找到了那位降临者中的智者。
接着，在‘衣锦还乡’或者单纯的‘回家’念头的驱使下，这些降临者们开始修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工程，以一整个大陆为地基修建一座能够让他们回家的巨大建筑，然而所有人都被那个家伙给骗了。
那根本不是个传送门，那是一座祭坛，其作用是将进入其中的降临者的意志给分解成微小的‘火种’，这个火种可以让懵懂中的土著人大规模的觉醒自我意识，拥有完整的意识，从而摆脱AI一样被锁死了思维的情况。
而那位降临者中的智者，其目的才不是要当这个世界的普罗米修斯，因为当所有的同胞都死绝了之后，他将是唯一可以驾驭已经和这个世界相融合的系统的存在，他将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没错，那个家伙其实就是圣堂教会所崇拜的‘唯一真神’信仰的原型，对你们来说，他真的算是一个伟大的存在吧。”
总之，在这位最伟大背叛者的欺骗下，那批在旧日之战里幸存的降临者们，一下子就变成了个位数，并且幸存者们在齐心协力把那个叛徒送进他自己设计建造的祭坛之后，最终活下来的降临者……只有四人而已，在把那座变成大祭坛的大陆整个轰沉了之后，降临者的第一个时代，就以这样一种黑色幽默的方式宣告结束。
不知是因为最后决战引发的变动激活了旧日们留下来的某些机关，还是因为最后幸存的某个降临者因为无法忍受寂寞而重启了那个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系统。
在之前的战争中，为了防止‘失控的玩具’们数量变多而被旧日支配者们关闭的穿越系统再次激活，降临者们再次出现，新的时代开始了。
本周还是只有一章~sorry~门牙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在六点前发出来~总之下周看情况了~应该不会再继续忙了吧？（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