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多能残响(Function•Echo)①

从布津家回到宿舍之后,梨果收到了上条当麻发来的短信。

“你知不知道那种晒在阳台上的被子突然变成美少女的故事?”

“那种故事的话,我没有听到过呢。”

“这样啊,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我只是有点动摇罢了…… ”

上条当麻可不是喜欢妄想的动漫系宅男。虽然看上去的确很像,但他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突然问这种事情吧?

“上条大人现在在哪里呢?”

“刚刚参加完补习班……现在在吃牛丼;身上只剩下30円了。”

简短的悲鸣后面加上了三个大哭的颜文字,梨果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扭转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嫩白的脸上开始洋溢起笑容。

“如果需要我的帮助,请您一定不要吝于开口。”

“放心吧,上条先生将津久野大小姐视为好朋友,有困难的话一定会找你的。”

将手中墨绿色的手机放下,梨果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其实,刚才是想要寻求上条当麻的帮助。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想到什么办法,或者给自己一个比较稳妥的建议吧——虽然从本身上看,上条当麻完全就不是那种类型的性格。比起任何计划或者逻辑性的思考,不管怎么看上条当麻都应该是完全的反面——冲动的行动派才对。

只不过,梨果在心底有这样的期盼。

如果是上条当麻的话,就可以将整件事情解决掉。虽然这样的想法非常的没有逻辑,也没有任何的根据,但是梨果就是会这样想。或许上条当麻的身上,拥有着可以将一切谜题都解开——不,是无视那些谜题,直捣最后结果的蛮横力量。

只可惜说到底,这些都是无望的猜测罢了。

事实上,梨果期盼着上条当麻解决这次事件的同时,也不希望他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去。仅仅是为了拯救自己,当时几乎是素不相识的上条当麻就身负重伤差点就死在了救护车上。那样的场景梨果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而且梨果几乎可以确信,如果自己真的去拜托上条的话,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帮助自己,帮助那些昏迷在病床上的学生们而奔走起来。到时候会不会伤得比上次更加严重,危机生命造成残疾等等等等光是想象一下就让梨果汗毛倒竖。

将嘈杂的思绪统统踢出的自己的脑袋,梨果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回想起今天一整天所搜集到的情报。

首先是自己其中,最关键的情报有两个。

能力的极限,还有继续发展下去的方法。

“多重能力者”的未来并非是一片黑暗。在和木山春生进行了深入了交谈之后,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得多远,但是以那个被木山春生称之为“幻想”的多重能力者存在的形态,自己的确有可能可以做到。

而且,这里是超能力者的大本营,科学的最高要塞——学院都市。

既然能够做到,有可能做到就去尝试,这才是这个城市的信条。之后自己只要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好程度,那么也就不负自己身为能力者的自尊了。

接着,是关于“幻想御手”的本质。

因为自己的能力是“观测”,所以梨果对于幻想御手的考量一直都是以自己能力对使用者“观测”之后得到的结果为依据进行的。虽然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提示,但是也因此疏忽了更多的细节线索。伴随着其他人的情报汇总和自己姐姐大人的提示以及整理,多多少少已经将幻想御手的工作模式推测了出来。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如果幻想御手是通过AIM扩散力场构成网络,以使用者构成节点的话,那么为了将对象的个人现实和计算能力进行并列化,并且移动到另一个节点上的话,就需要整个网络形成规格化,以同一种协议为媒介进行传输。

可是,这个“协议”究竟是……

“哔哔哔,哔哔哔”

尖锐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梨果从松软的床榻上起身看向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自己的室友,湾岸真琴的号码和照片。如果是往常的话,现在她应该早就回宿舍了才对,可是到现在她都没有回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梨果用自己的食指勾起挂在手机上的皮质挂绳,接着按下了通话键。

“喂喂,是真琴么?”

“梨果,你现在在哪里。”

湾岸真琴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地着急。

“我的话,已经回宿舍了。今天没有打工,所以回来得比较早。”

“你有跟留美在一起么?”

“留美?留美她因为使用过‘Level·Upper’所以昏倒了。现在她正在家里接受治疗,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电话听筒的那头传来了让人冷汗直流的“啧”的咋舌声。梨果有些不解,如果是往常的湾岸真琴的话,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跳起来了才对。

脾气火爆又冲动的湾岸真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那个,梨果。我想要你帮个忙。”

似乎是嫌听筒中的沉默让人无法忍耐,湾岸真琴在深呼吸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你能不能现在溜出宿舍,到武川来?”

“唉?那不是第五学区么?”

大半夜的把梨果找出去,也不像是湾岸真琴的作风,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总而言之……你赶快过来,拜托了。”

嘟……

电话被挂断的杂音取代了湾岸真琴的声音。

可是,却彻底将梨果给弄糊涂了——都已经这个钟点了,为什么湾岸真琴会找自己出去呢?难道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么?

不管怎么说,湾岸真琴本身是不可能开这种诡异的玩笑的。而既然连详细说清楚的空档都没有,那么事态或许已经变得非常麻烦也说不定了。

看来,不去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