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Poltergeist

“抱歉,我来晚了。”

“呜哇,真的来了!!!”

从商务车上下来之后,梨果一眼就看到了颇为醒目的五人组——穿着浴衣又是正直年少青春的少女聚在一起,本来就非常地扎眼。

“晚上好,御坂大人、白井同学、初春同学、佐天同学……你一定就是春上同学了吧?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虽然大部分都见过好几次面,但实际上好好交谈的话今天搞不好是第一次。

“不,不……啊!初,初初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春上衿衣是害羞的女孩子,虽然这么评论别人不怎么礼貌,但说实话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不过梨果深知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经常被真琴说看上去就是容易被坏男人骗的类型。

“话说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呢。”

“御坂大人,如果不确定我会来的话,邀请我就只是一句客气话咯。”

“啊哈哈……而且你还真的穿着浴衣来了。路上去了租借的店铺吗?”

梨果有些尴尬地搔了搔脸颊,继续解释起来:“不,其实御坂大人你有可能不知道,我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和我在做天气预报的时候的衣服是同一件。”

“哈哈哈,津久野前辈你也真爱说笑,今天的天气预报我可是看了哦,你今天穿得,是白色的连衣裙吧,可不是什么浴衣,况且颜色这么鲜艳的浴衣,看过一定不会忘记啦。”

白井黑子的行为有时候虽然很奇怪,但是要论记忆力她在常盘台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而梨果到底穿什么衣服上的电视,这点小事她自然是过目不忘。

而她所说的“鲜艳”的颜色,其实上是一件粉红色的浴衣,浅粉色的底色上,描绘着简单又大方的花朵图案,一朵朵的……

咦?

不要说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就连站在一旁没说话的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都已经察觉到问题的所在了。

那,那些花……

“在,再动?”

“啊!这种小事,请各位不要在意。”

梨果风轻云淡的表情,实在让人觉得可疑。

而且啊……穿着一件花纹会动的浴衣,怎么想都不会觉得那是可以“不要在意”的事情吧?

面对四人询问的眼神,梨果的脸上开始抽筋了——这件衣服可是高度商业机密啊。

“好吧,虽然想要等会儿再用的,不过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梨果无奈地撇了撇嘴,从浴衣的怀里取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简直就好像是魔法一样,原本那件可爱又有少女风情的粉色浴衣瞬间就消失了,一件银灰色的紧身衣一闪而过,接着梨果就又“换上”了一身休闲运动装。

“这,难道是……假的?!投影?!!!”

御坂美琴第一个察觉到了异样,也在同时明白了原理。

“御坂大人很敏锐嘛,没错就是这样——这是一件只要穿上之后就可以随意更换任何衣服的‘衣服’。因为是全新的技术,所以开发的人们给它起了个啼笑皆非的名字。”

“国王的新衣”

四个字一出,女孩子们彻底陷入了沉默,而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就开始在她们的脑海中盘旋了起来。半响之后,还是最为活泼的佐天泪子干笑着缓和了气氛。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神奇的衣服没错吧?”

“蛮神奇的……至少从前天开始,我已经穿了大概将近一百多套衣服了。我已经快要不记得穿真正的那些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了。”

事实上,这件“国王的新衣”还有很多未解的问题——比如为了保证投影的完整性,透气性就很成问题,冬天穿的话大概会好一点,炎热的夏天穿着走一步就很痛苦。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追加的内循环体温调整系统又会破坏穿戴者的身材,造成投影质量下降——刚才所谓的花纹在移动,其实就是无法完全和梨果身体契合而引起的失真。

“这些都是小事啦,不过津久野前辈,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佐天泪子打断了梨果滔滔不绝的技术讲解,这东西只有常盘台的三人还能听明白,自己反正是完全不明白的。

“你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不怕,因为啊,我有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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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河岸一次排开的摊子,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光带一样一直蔓延到了远处。虽然是学园都市这领先外界科学技术二十到三十年的地方所举办的花火大会,但实际上和普通城市普通人们所举办的花火大会并没有什么决定性上的不同。

玩得东西依然还是那老几样,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梨果的身边有一大群朋友围着。

“虽然说是要隐藏身份,但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跟在御坂美琴身边的梨果,采用非常彻底的“毁容”方法来隐藏自己的身份。那架势简直让美琴感到一阵尴尬。

首先,梨果把自己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两个粗壮的麻花辫;接着在把身上的衣服切回了浴衣之后,又从巾袋里拿出了一副装饰用的粗框眼镜戴上。仅仅是这两个改变,立刻就让梨果从一个娴静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刚刚从其他地方转学过来的土妹子。原本身上的那种闪光点和吸引人的地方,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

看着梨果手上举着苹果糖噗呲噗呲吃着的御坂美琴,不由得笑了起来。

“啊哈哈。”

“御坂大人?”

“不,没什么,总觉得啊。原来梨果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不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外部认知啊?”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嘛。就算是外观多多少少有点改变,我还是我,只能算是藏起了原本会被别人当作‘主要识别依据’,让很多人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不会和之前在电视上做天气预报的那个女孩子联系到一起而已。”

把手上的苹果糖彻底送进了肚子里,梨果跟着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来到了观望台上,做了起看烟花的准备——这里是她和御坂美琴一直认同的,观看烟花的最好场所和角度。

“对于陌生人的认知,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外貌、穿着打扮和标志性的识别物入手的。就像是之前我在书店的占卜屋打工的时候一样,所有人的关注焦点其实都在黑色的斗篷和露出斗篷那短短的银白色头发中。另一部分则是以那个苍老的声音为参照物——这样一来就根本不会联系到年轻的学生身上去了。”

而其实,这部分也是书店的店长在平时一点点教给梨果的。现在一下子就把简直给辞了,实在是有点对不起她。

“我……嗯?!!!”

一瞬间恐怖的场景在梨果的眼前飞过。而在“看到”那未来的下一秒,梨果在丢下了一句“你们俩小心”的话之后“嗖”的一声就消失了!而在梨果消失的同时,如同呼应着烟花升空之后爆裂的声音一样,整个河岸的空地震动了起来!

地震?!

不对!

这是……Poltergeist?!!!

可是,梨果刚才为什么会突然……

“初春!危险!”

佐天泪子的叫声如同刺耳的噪音一样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