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因为做天气节目的主持人所以在学校那里得到了可以晚归的许可啦，不过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松井小姐有意帮我也会穿帮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减少这种无故的逃宿比较好。”

“探究真相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我倒是很想要知道，究竟是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把你从拘留状态保释出来呢，木山老师……”

蓝色的跑车，在学园都市夜间的道路上飞驰着。而它的目的地，是“先进教育局”。也是被木山春生被称呼为——“一切开始的地方”。

“虽然是那个医生说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情？”

“责任感”

“嗯？”

“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放着不管。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知道了的话，就一定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会这么做。

梨果认为这是一种正确的态度。

“真是白痴呢，这个世界上有多得仿佛是繁星一样的事情让人无法接受，你想要找到一件，就去解决一件吗？更不要说，你所谓的解决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办法。”

木山春生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梨果却明白那很正确。

个人的选择说到底终究也不过就是个人的选择罢了，那个选择是不是对他人来说最好，这个判定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得出来。

不过，不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选择吗？

“木山老师，请告诉吧，所有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对科学的执着。整个学园都市是为了什么建立起来的，你一定不明白吧？”

学园都市？

不，自己是明白的，因为才只不过几天，有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学园都市，是为了诞生SYSTEM而存在的。”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有这样的人告诉我的——一个疯狂的科学家，追求着名为Lv.6的美梦而到了简直疯狂的地步。”

木山春生的笑容里带着一点讽刺：“真多啊，这样的家伙。不过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多年前我作为一名教师负责教导一群孩子——他们是‘Child·Error’，虽然谈不上，不过参加了当时由木原幻生所主持的‘AIM扩散力场制御实验’；当然，整个实验真正的名字是‘暴走能力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为的是人为刺激那些孩子们的AIM扩散力场，寻找失控条件。然后能够人为的控制整个过程。”

这个……

一股恶寒，从梨果的背后蔓延了上来。

木原、AIM扩散力场、暴走能力等等等等。

“那……那个，我想问个题外话，”梨果不安地搓着手，眼神游离地问道，“成功了吗？有什么成果吗？”

“对于木原老师来说，是成功了吧。他人为的引发了学生们的能力暴走，趁此机会提取了暴走能力者脑中分泌出来的特殊物质并且取名为‘能力体结晶’，使用那个话，就可以人工地将能力者的能力引爆，倒向暴走的状态。”

果然是这样！

自己所使用的HOPE，难道也是……

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完全和自己有关系了！

“因为这场实验的副作用，那些学生们全都陷入极为严重的昏迷状态——到现在为止已经好几年了。我为了调查使他们苏醒的方法，必须计算大量的数据，仅仅是依靠研究室一级的超级计算机是绝对达不到那个指标的。”

假以时日的话，的确可以。

但是，那会是以几年，几十年为单位的漫长时间。不能进行人体实验的情况下，就只有搜集到尽可能详细的数据和样本，输入超级计算机中进行模拟运算。运算能力不足才是木山春生最为头疼的一点。

“我申请了23次树形图设计者的使用许可，但是每一次都被驳回了。所以只能使用……幻想御手！”

原来如此。

这正是梨果曾经感到迷惑的部分。

幻想御手实际上提升能力的效果，并非是最重要的功能——原本被梨果等人忽略掉，而被津久野华莲抓住的“计算力”的要素，才是木山春生所追求的重点。有一万多名学生的大脑组成的超级计算机的话，的确可以匹敌树形图设计者了。

“那么……你已经得到答案了？而那个答案，是‘Poltergeist’吗？”

木山春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某些化解不掉的郁闷一样。

“Poltergeist是意外，不，应该说是计算上的失误。因为我取得幻想御手的力量时间很短，虽然得到了计算结果，但是存在未知的误差——今天去先进教育局，也是为了调查是不是有遗留下来的东西可以修正那个‘误差’。”

这一点，梨果完全明白。

数据上的误差对于自己的预言能力来说，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甚至对于任何能力者来说都是这样——对于环境的把握和参数的转化，会让同等级的能力出现极大的变化。能力强度除了看个人现实的强度和种类之外，最重要的计算能力其实就是为了修正这个误差而存在。

这个误差越小，就使得能力呈现出能力者想要的样子；反过来说，误差越大，能力也就没有办法达到设想的规模。

双手控制着方向盘的木山春生将车停进了小巷子的阴影中，自然地打断了对话。

“到了。”

“先进教育局……那个实验也是在这里进行的吗？”

“没错，因为你的能力是‘观测’，所以你既然来了，也想要插手的话，那就把你的能力借给我好了。”

“我……的能力？”

梨果皱了皱眉头，最近被人利用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她变得十分敏感。

“你的能力能够观察到我没有办法观察到的地方——如果是你的话，即使是被搬空了的研究室，也一定能找到一点我没有发现的东西吧？”

这样？

不过，毕竟是自己强求着要和她见面的，而这样听下来，并不是和自己完全无关。

不光是道义上的责任问题——自己上次使用的HOPE很有可能就是用这些孩子们的脑内分泌物制造的，这样一来的话……

自己就必须出一份力了。

而等到木山春生和津久野梨果下了车之后，梨果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来听木山春生解释什么的。

证据就是，看着高大的围墙，木山春生很自然地拱了拱，示意梨果想办法。

自己是工具人吗？！

虽然是这样想，但梨果还是无奈地挑了挑眉毛，接着一手勾住了木山春生的手臂，接着提起了左手。

“木山老师，接下来会有点晕眩，做好准备。”

“晕……？”

不等木山春生问清楚，梨果便“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重力从自己的脚下失衡的感觉突然传来，仿佛是一瞬间自己“飞”起来似得，前后上下左右全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而在转瞬之后，木山春生的双脚又踏上了大地。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而此刻，她们已经站在了一墙之隔的里面了。

“真厉害啊……才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把你的能力进化到如臂指使的地步了吗？”

“……好了，我么接下来怎么走？”

“穿过这里，然后进到教育局最深处的通道，那里有下去的楼梯和电梯——现在已经没电了，看来只能走楼梯了。”

“那么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木山春生点了点头，接着从怀里取出了手电，一马当先地走到了前面。曾经供职于这家研究所的她对于整栋建筑都非常的熟悉，再加上安保系统早就因为断电而彻底废弃了，两人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来到了最深处的研究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破败的仪器和设备。

透过一人高的玻璃幕墙，可以看到下方空置的监控设备和已经拆除的床位。

“果然，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系统上可以存储硬件也全都取走或者销毁了……你在干什么？”

“木山老师你先不要动。”

梨果喝止了木山春生进一步探查设备的举动，接着便站到了整个房间的中央，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她，展开了自己的“观测”领域。

几乎是一瞬之间，周围大量的数据都变成了“数”回到了她的脑袋里。

不要说未来，过去都开始一点点展现在她的面前。

“老师请在这里等一下——会有人来找你，而我要去找其他的东西。”

“津久野，你……”

不去理会木山春生，梨果提起左手重新打起了响指，下一秒她便使用“空间穿孔”的力量消失了。而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研究室的门被打开了。

“果然是你！”

青蓝色的电光，开始在整个房间里跳动。

学园都市都市超能力者的第三位——堂堂登场了！

最近感觉眼花头晕，而且近视度数飞快加深，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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