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品？”

空间移动的能力比起年长的津久野梨果率先启动，嗖的一声，梨果便从她的面前消失了。而在下一秒，她又在更远一点点的地方出现了。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原本梨果所坐的地方，就已经被看不见的东西“碾”成了碎屑。

仿佛是有个巨大的圆形铁锤从上往下砸了下来一样，原本还在正常运转的设备变成了毫无价值的碎片，发出一阵电流闪过的噼里啪啦脆响。

“嗯，你就是未成品，事实上我不应该叫你golden·273，而应该叫‘未完成’才对。但那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暂时就不说了，我要和你谈谈其他事情。”

“她”的嘴角轻轻地翘起，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一样，做起了自我介绍。

“这样吧，为了方便起见，你可以称呼我为——布兰切斯（Branches）津久野梨果毕竟现在是你的名字，我不太适合使用。”

……

她在说什么？

这都是什么起名的品味啊？

“那么好吧，布兰切斯。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关于……关于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事情。因为我们的来源都是同一个人，基础也都差不多，所以你的想法应该也跟我猜测地差不多。与其等你孜孜不倦地挖出很多我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不如大家坦诚一点，省的浪费那种力气好做其他的事情。”

自称布兰切斯的家伙开始侃侃而谈，但梨果也明白，那是她正在不断戒备着自己想要逐渐靠近的伪装。

虽然自诩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对方欺进身，但是梨果的第六感总是在警告着自己什么事情——以往百试百灵的“预测”能力，此刻也像是哑火了一般，一点反馈都没有。

“你……难道说，你是最初的那个？！”

如同被点亮了心头的明灯一样，梨果猛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禁叫了出来。而原本还带着略有余裕表情的布兰切斯立刻换了张脸，嫌弃地啐了一口。

“有的时候还真讨厌，你总是那么敏锐，不过也没差我也早就知道了你会猜到的。没错，我就是那个‘最初一人’也就是被当作白痴扔回了津久野家的第一个津久野梨果的克隆体。既然你连这个都知道了的话，那我就简单的说一下之后的事情好了。”

她顿了顿，又朝着梨果走进了两步，而每走一步她便会轻轻地说一句。

“我被‘偷换’了回来。然后No.10代替了我进了津久野家。”

“她是因为进行了正常的能力开发课程，所以才……”

“虽然没有任何实际的数据支撑这种说法，不过原石能力者的克隆体并没有和原本一样的能力，这和能力者的克隆体是不同的。而在那之后接受了能力开发课程的我们因为个体上的差异，得到了多种多样的能力。”

布兰切斯假笑一声，接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比如我就是空力使，说起来雷普利卡的能力其实是运用了我的数据呢。随着我们克隆体的增多，能力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起来咯。”

“所以呢？”梨果皱着眉，开始揣测她到底要说什么，“你与其告诉我这个，倒不如告诉我，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更简单啊。”

“这一切当然是有关系的咯。”

布兰切斯根本不着急，毕竟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你难道没有明白吗？‘我们’的能力可都不同哦。如果把所有的‘津久野梨果’集合起来，恐怕可以创造出一个包含了大部分能力类型的能力者军团吧？但制造了那么多津久野梨果并非是因为想要探究那么多种类的能力者——想要瞒过津久野梨果的家人的话，只要把最初显露出能力的No.10送过去就行了，根本没有那种批量生产的必要。到时候适当地编个缘由，就说重新开发能力之后能力性质变了就好。”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把津久野梨果再一次拉回来。”

“拉，回来？”

“总而言之，最初的津久野梨果死了。我们统一了意识，想要制作出一个和原来的那个津久野梨果完全相同的‘津久野梨果’还给那家人。大体上还是在我们计划中运行的。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有人无法忍耐而开始和你进行了接触罢了。”

她的话，时而听得懂，时而又听不懂。

“包括我在内，在‘你’之前的‘津久野梨果’已经全都是‘成品’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和‘失败品’是完全相同的意思。想要把你的前任带走也着实花了我们不小的力气呢。真是麻烦。但在五个月之前，我们好歹还是让你们互相交换了。你也顺利地成为了‘津久野梨果’使用着‘概率预测’的力量，不是吗？”

等等……按照她的说法，难道说自己还不是从小在津久野家长大的吗？

布兰切斯的表情少许缓和了点，不过嘲讽似的笑容却更甚，她挑了挑手指，似乎是在挑衅一样，语气轻佻地说道：“你成为‘津久野梨果’的日子才几个月而已，不过我也没有权利说你啦，我只做了一个星期的津久野梨果罢了。你已经比很多人都赚到了，到目前为止做的最长的也不过才一年零六天了，但好歹是在家里过了一次生日，也不是很亏啦。”

“不不不，这个部分等下再问。我现在的脑子有点糊涂了。”

梨果扶着额头，拼尽全力开始在脑袋里整理目前所有的情报和信息，但不管怎么整理，她都觉得是一团浆糊。即使可以明白有些事情，但总体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唉，算了算了，我再来说一遍，你自己记好了。”

布兰切斯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妹妹”又或者是“自己”说话，倒像是个不成器的弟子在师傅的面前丑态百出，不得不擦屁股收尾的意思。

“不管是使用何种的方法，我们都想要制作出和‘原版’的津久野梨果完全相同的能力者。在确定这件事情不可能之后，我们就想要创造出能力类型相同的能力者；而每当我们以为创造出了一个相同的‘观测’又或者‘预测’的能力者的时候，过不了多久，她的能力就会从不稳定的状态转变进入稳定的状态——”

不稳定的状态转变进入稳定的状态？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

自己的“观测”只是将不稳定态的东西变成稳定的……

嗯？？

“你，你说什么？”

“啊呀，看来你总算明白过来了。没错就是这样。不停地克隆，不停地进行实验，我们想要做出来的并非是‘完成’形态的能力者，而是‘未完成’形态的津久野梨果。我们不需要只能够影响某种特定波函数的能力者，而是需要一个和最初的津久野梨果一样，将‘观测’作为工具的津久野梨果。而在经过了那么久之后，Golden·273也就是……现在的津久野梨果已经到达了这个阶段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剩下一件了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梨果已经完全接受了她的说法。

“只要提升你的能力等级，到达一个谁都没有到达过的高度，我们我们理想之中的‘津久野梨果’就会回来了。”

哈，哈哈哈。

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蠢了。

相同的人，本质上就不会存在；即使使用克隆技术做出的复制人，记忆相同也不会有相同的人格。

如果说那个自爆了脑袋自杀的津久野梨果才是真正的津久野梨果的话；那么不管做出什么样的挣扎，都不过是枉然的努力罢了。

“真是，无聊啊。”

“是啊，非常非常的无聊——如果，不是某东西的存在的话。”

布兰切斯指向了天空

“树形图设计者，预言——不，计算出了你的存在，还有可能性哦。只要按部就班地这么做下去，虽然无法把你变成那个原本的津久野梨果——却可以让成为‘神’的你，制作出一模一样的津久野梨果来。”

“所以，就是——ProviDence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