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FATE①

回过神来的时候,梨果已经被鲜血淋成了血人。

浅色的常盘台校服变成了红褐色,两个魔术师被空间本身碾成肉沫的碎屑和血污将整条巷子刷上了一层令人恶心的红色,恐怖又诡异。

做,做到了。

大脑中闪过的剧痛,也没有将她从异样的达成感中拽出来。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上条当麻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毕竟,连执行者都被 干掉的话,那么他本身遇到“海原光贵”这件事情都不成立了。而既然不成立,那么他就根本不可能会遇到危险;再加上没有海原光贵的阻拦,御坂美琴也不会在宿舍的门口遇到上条当麻,也不会为此而需要他加装男友来摆脱海原光贵的纠缠——也就是说,就连他们在公园里做作业吃热狗的事件都不会发生。

这不是完美吗?

对,这应该是完美的才对。

可是梨果的“直觉”却打响了警钟。

并非是她的“观测”能力,而是她的直觉。

“你还,真的这么做了啊。”

断断续续,如同坏掉的无线电里传出来的声音,在梨果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是……你是谁?!”

一把抹掉黏在自己脸上的血污,梨果将目光扫向了四周。已经被提升到极限的能力已经将最大范围内的一切都拢进了“观测”之下,但是这声音的来源依然是个迷。

只是那么出现了而已。

从四面八方,像是把津久野梨果给包裹在了里面一样。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真切,如同直接在耳边低声细语一般让津久野梨果浑身发冷,汗毛倒竖。

“你你究竟是谁?!”

“只可惜,在这个时间里,你什么都做不到。”

句子,变得越来越流畅,原本因为断断续续的原因而无法听得完全真切的声音,现在也终于听出了主人是谁。

佩蒂·翁。

或者说,是那个自称是佩蒂·翁的魔术师的声音。

她在说什么鬼东西?

她可是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的能力所牵引的空间给彻底挤压成了肉酱才对啊?!

不论何种反映,她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对?!

可是……

不,等等,果然这个地方有古怪!

的确,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都非常的正常。不管是喷射在墙面上血迹和肉酱;还是周围的环境等等全都和往常一样。但是其中却存在着微妙的不同。

某些原本会被忽视的东西,已经停滞了。

就好像是……

自己第一次直面α的那个空间一样。

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因为这里是“现在”亦是“永恒”。

自己无法动弹——难道说,是因为自己还,活着吗??

毕竟,上一次进入这样的状态,自己的活动也并非自由,只不过想必现在无法动弹要好的多了。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佩蒂·翁没有彻底死去呢?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是“观测”的能力者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她可是魔术师,根据自己调查得到的情报,如果魔术师接受超能力开发后使用超能力的话,就会全身血管迸裂而死才对。

所以,也就是说,难道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魔法”??

是“魔法”停下了时间?可是茵蒂克丝小姐不是说,那不是需要几十甚至几百个人才可以发动的魔法嘛?

况且,现在只是时间的停滞,而并非时间的回溯啊?!

大量的信息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梨果的大脑,原本已经开始平息下去的剧痛,在这个瞬间又开始膨胀了起来。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依然得不到答案,得不到任何一个答案。

“真是可惜——你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阻止我们了。”

佩蒂·翁的声音在梨果的身后响起,原本散落在空间中的“某些东西”又重新凝聚了起来。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上条势力’的确非常的危险。不但是因为你们激进、冲动又强大;更是因为你们是来自各个领域的人才。将原本取得平衡的势力破坏掉又重新融合在一起,光是这一点就是罪大恶极了。”

佩蒂·翁的声音开始逐渐远去,与此相对应的,是梨果的身体突然上下颠倒了。就好像是被人倒掉在半空中来回晃悠似得,强烈的眩晕感袭向了她的神志。

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慢慢地开始溶解了。

是字面意义上的“溶解”。

四肢的尖端,指甲和指尖,如同被水冲垮的沙雕一般消散在了整个世界之中。仿佛是自己的存在被这个时间所稀释了一样,梨果自己的神志明明很清晰,却无法阻挡这一切。

毕竟,就连理解也做不到。

但是唯有一点,她可以确认。

当自己的全身都被溶解的时候,那么也就是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那一瞬间,或许到时候时间的流动又会恢复,或许时间又会重新回到“九点”甚至是“七点”也会说不定。但是她肯定就不存在于此了。

或者说,又存在于任何一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时间的缝隙。

就是曾经α被困在这里一样,即使自己依然“存在”却没有人可以“观测”到自……

唉?

难道说……可是……

连续几个念头闪过了梨果的脑海,那其中荒谬的结论和原理几乎让她哑然失笑,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笑”的时间了。

毕竟自己的四肢已经在这眨眼的功夫里消失了。

“抱歉拉,虽然没有收到要处理掉你们这些势力成员的命令,但是既然被你妨碍了,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让你消散在这个时间的夹缝里了。”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代价启动时间回溯的魔法?”

梨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如同放弃挣扎的人一样平静,但换来的只是一阵阵的沉默。如同幽灵一样无法视见也无法感知到的佩蒂·翁似乎是想以沉默来回应,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送了口。

让人感叹的是,答案竟然和梨果猜的一点不差。

“很简单,‘全部’而已。”

在语音落下的刹那间,世界重新开始向前——不,是“向后”运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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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是不怎么好听,但是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真的那么迟钝唉。”

哈梨果长得一样的幼女——一切“梨果”的缘由的“她”用充满揶揄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女孩叹气。

“果然不愧是我这个系列里最迟钝的一个,不过也不亏是这个系列里,能力最强的那一个。”

津久野梨果,如同体力透支的运动员一般,躺在地上呼呼呼的喘着大气。

自己,应该是死里逃生了吧?

还是说,从“死”逃到了“既没有死,既不是生”的地方了呢?

在自己即将被消灭的那一瞬间将能力提升到极限,如同正面单挑一方通行一样提前迎接自己的“自灭”达到了那个“级别”。使得自己又来到了这里。

时间的“缝隙”;不同于魔法的“空间”。

她费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望向了站在面前的“自己”。

或者说“原型”。

α的嘴角吊起了一个微妙的角度,笑眯眯地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更快领悟到的啦,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跟预言一样,到这个地步你才想通。”

“我感觉,主要的原因不是在你的身上吗?我的预言能力者大人?”

曾经梨果听到过这样一个说法。

预言能力者,虽然可以看到“未来”却很少直白的说出那个“经历”。

或许是为了将影响未来的“误差”减少到最少,又或许是为了让别人不用经历自己那种看透未来而失去“希望”的感觉,所以他们即使愿意说出预言却又惜字如金。总是把预言说的云里雾里,让人琢磨不清,只有到了事后才会恍然大悟。

但梨果可以肯定的是,α哪一种都不是。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或许就是她的娱乐方式也说不定。

“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是把所有的必要内容都说给你听了哦,只不过你总是鲁莽又粗暴的行事,所以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啦。”

不能反驳。

自己的确太过小看那些魔术师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何阻止他们。

“早就说了,我已经把办法告诉你了啊。总结下来其实也就是两句话——1、关于上条当麻,你只是个旁观者;2、超越时间。这不就好了嘛?”

这个家伙……又在故意逗自己!

只可惜,她说的完全正确。

津久野梨果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灰心丧气,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如此,她总算知道了战胜佩蒂·翁的方法。

可是,如果这么做了的话,那就又会有一个新的问题,放在自己的面前了。

“果然,‘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


今天是梨果的生日唉……

本来还想要到明天更新的,不过想想还是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女儿比较好。

说起来,就连这个OVA都快要结束了呢。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