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健仁恐惧的表情，哈哈哈，痛快，多年的耻辱一招的雪，你夏健仁也有被我打趴下的时候！我狠狠的对他一龇牙，他吓的赶紧又抱住了脑袋，哆嗦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龙娟妹子，哦！不！龙奶奶，龙奶奶，别揍我了，别揍我了，我知道错了。我……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以后不光不骚扰你，你哥哥回来我也给他道歉，一定道歉，您……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呜呜呜……”

“……”我无语了，我是这个意思么？我是想让你知道今天把你打趴下的就是你以前欺负惯了的龙军！这个家伙反倒自己不相信，没出息的居然还哭了，“谁特么是你奶奶？你个没出息的，我就……”

“咳咳……”鸿雁咳嗽了两声，拧着眉盯了我一眼，还踢了下我的脚踝，“好了！娟子，替你哥教训教训他就够了，别真吓坏他了。”替你哥三个字她特地大声了点说出来。

我意识到这是鸿雁在提醒我。又激动了，想着报仇雪耻，不经意却吐露了自己的身世。被仇恨充昏了头脑的我忽然也理智了过来，“夏健仁我告诉你！今天这顿揍你不白挨，往日欺负我哥的仇，今日非礼我的仇，旧账新账两样挨一顿！算是便宜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我特么能看上你？下次再让我撞见你，老娘阉了你！滚！”

自然指望这个被打的惨兮兮的家伙多快的从我面前消失也是不现实，看着他跌跌撞撞的爬不起来，我和和鸿雁一起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唾沫，率先离开了白桦林。

“娟子！”走出白桦林，快来到街道的田埂上，鸿雁前后左右瞟了瞟忽然生气的看着我，小声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啊？我……”

“你爸爸好不容易想出的身份，你自己到在夏健仁面前把你自己捅出去了，还亏你说自己身份尴尬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我就想着亲自报仇了，我……是糊涂了。”

“行了行了，下次别再意气用事！用龙军的身份亲自报了那个贱人的仇的确痛快，可后果……不说什么科研部门把你抓去，就是他夏健仁到处造谣你是人妖你好受？”

“那……”我心虚了，又不是武侠小说，我也不可能真快意恩仇杀了那厮灭口，“他会不会真造我谣啊？”

“呼……”鸿雁摇了摇头，无奈又有些薄嗔的样子心疼的看着我，“好在这家伙我早看出来了，是个没脑子的草包。他自己都不相信你的话，更不会去造谣了。放心吧，他也没这个脸说自己被两个女人打了，况且就算他造谣，人家也不信，一来我两的身份谁都不信，二来他跑你家提亲被拒绝，人家自然会以为是他记恨你。况且这一家人好像在YN街上人缘也并不好。”

“说的也是。”被鸿雁这么一说我也宽心了，食指揉了揉鼻尖，“下次保证不糊涂了，谢谢你帮我报了仇，雁子。”

“瞧你这动作，还像个男孩子，呵呵……”鸿雁转过身撒娇的和我脑门顶着脑门，捏了捏我的脸蛋，“你啊，我会舍得你吃亏么？只要你听我的，兄弟我什么都愿意为你。”

“嗯。”我也娇嗲的搂着她的腰，“我家雁子最好了。”

“我只对你好……”

“嘻嘻……”亲热的抱了抱，我俩手拉手走上街道往家回，忽然想起来刚才鸿雁调戏夏健仁的镜头，我促狭道：“哎？雁子？你今天……好风骚啊，啊？”

“……”鸿雁嘴一撇，“什么呀，调戏调戏那小子罢了，他这种色鬼就吃这一套，要不他怎么能中招。”

“呵呵呵呵，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天生的女王御姐了？”

“你想说什么？啊？是不是想晚上我也调戏你？”

“不是啊，噗……被人跪舔脚丫子的感觉如何？”

“回家我就把鞋子刷了，恶心……”

“哈哈哈……”

…………

“哇！娟子的毛笔字好漂亮啊！”林峰站在我旁边佩服的看着我拂着袖子书写对联。转眼已是大年三十的晌午了，院外以稀疏有着急的人家放起了烟花爆竹，新年的热闹气氛渐渐浓郁。我家小院子里围了好多小学校的邻居，石桌上，笔墨纸砚依次排开，这是爸爸的安排，叫我写春联，一来检验检验我的书法有没有生疏，二来也算个人情多写几幅送给小学校教职工大院的老师们。这已经是一种惯例，每年教职工大院里的春联都是我家写了送的，以前都是爸爸写，我并没有给大家写过春联，所以也没必要担心什么。

“呵呵，小时候练过书法，也受过我哥的指教。”

“难怪，看着挺像龙叔叔和龙军的字体，大气磅礴，似乎还有些唯美的感觉呢！”

“过奖啦。”

“是啊，小姑娘这字我看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旁的林老师也夸赞起我来，“比之龙校长你的字，龙丫头的字苍劲有力之中带着一丝娟秀优雅。好！好！”

“呵呵呵。”爸爸看着他亲自传授给我的毛笔正楷从我的笔尖款款的书写在鲜红的对联纸上，笑呵呵的也满意的点着头，“林老师过奖了。”

“最主要咱龙娟妹子写字的姿势也是优雅好看啊。”韩邦顺刚说完，韩邦磊也打趣道：“颇有古代大小姐的风范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哪有，呵呵，我也就会写个书法。琴，棋，画就不敢当了。”

“不用谦虚，你不是还会画漫画嘛，我再教会你下棋。”一旁给我磨墨的鸿雁冲我眨了下眼睛，“再谈（弹）个情（琴），你就圆满了，呵呵哈。”

“讨厌，噗……”一看鸿雁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墨汁，“你磨墨怎么都磨脸上了？”

“啊？呵呵，被你的书法折服了呗。”

一院子的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人嘛，都有点虚荣心，被大家夸赞我的毛笔字漂亮，心情好，书写的也就流畅顺手，个把小时，来讨春联的大家都满意的捧着写好的春联开心的陆续回了家，张罗着贴春联过新年了。而林峰是最后走的，他捧着对联站在我家院门口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孤寂的落寞，“娟子，你哥明年回来么？”

看着鸿雁在帮我收拾石桌上的文房四宝，我便走到林峰身边，“应该会回来的。”

“哦，那就好。”林峰微微低头，脸上有些红晕，“我……我挺想你哥的。”

“啊？想我哥？”我忽然觉得林峰的语气表情有些奇怪，可一想我和他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当然会互相想念，一时颇为感慨，“哦，是啊，我哥他也惦记你吧，一直念念不忘和你一起聊天喝酒的日子，听我哥说过你两关系很铁的。”

“那是自然。”林峰顿了下，“娟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哥但说无妨。”

“其实我第一眼见着你就觉得和你很亲切，哦，你别误会娟子，我是说觉得你和你哥哥真的好像，我是说气质。”

“怎么了？林哥？你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直说。”

“……”林峰抿了抿嘴唇，“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找女朋友么？”

“为……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发毛，老朋友啊！你不是也要追求我吧！

“我心里只有你哥，只有龙军。”林峰对我笑了笑，呼了一口气，“呼……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了……如果可以请转告他，就算他会恶心我我也想让他知道。再见，娟子。”转身他便出了我家院门。

“……”贼老天，林峰果然是想追求我，只是我自作多情的是他想追求的竟是以前男人的我！只觉脑子一阵眩晕……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起，吓得我差点跌倒，一只白嫩的纤手搀扶住了我，“怎么了？那个林峰和你说什么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对于同性恋我一直是不反对不支持的中立态度，可没想到我竟也有这么个好哥们喜欢我，果然同性才有真爱？那我以后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找男人还是找女人，今后假如真有了爱情，到底算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好吧好吧，好在人生不是必须要有爱情，尴尬的我只有选择回避了。“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啥也别说了，这就是命啊。”

我们这儿春节的年夜饭讲究吃的越晚越好，而中午的一顿老传统是不吃的，可耐不住饥饿，中午随便吃了点儿，妈妈就切剁起新年必备的咸货，香肠，腊肉，捆蹄儿。对于这些腌制的东西我实在不会，只待晚上炒几个热菜。

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奶奶是外地人，又是几代单传，所以我家除非去四川认亲，父亲一边的亲戚在本地是没有了，只等过年后给妈妈那边的亲戚拜年。爸爸搬出老龙家的家谱，又将爷爷奶奶的照片摆正，摆上果品点上了香，招呼着我和妈妈一起来祭拜。

看着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说完话磕完头，我也跪在爷爷奶奶照片前，默默的磕完三个头，小时候爷爷奶奶一直都对我疼爱有加，我也从没有忘记他们，回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心里叹了口气，爷爷，奶奶，孙子对不起你们，这辈子是不能给你们传下香火了。

待我们一家磕完头，鸿雁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知道了我的难处。她也主动给我爷爷奶奶磕了头，她说这里也是她的家，我的爷爷奶奶也是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看着懂事的鸿雁，点着头笑了。

就像千军说的那样，农村没有鞭炮燃放限制，那个热闹啊。这时候屋子外面，新年欢乐的人们早就耐不住寂寞，噼里啪啦，到处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爸爸也高兴的扛出一盘鞭炮，两颗礼花弹，对我和鸿雁一招手，“走，女儿们，放炮去。”

哈哈，爸爸真会说，我和鸿雁都成了他的女儿了。我拉着鸿雁高兴的一人抱着一个礼花弹，跟在抱着一大盘鞭炮的爸爸走到院门口。嚯哦！屋子外面到处弥漫着鞭炮燃放后的青烟，满鼻子的硝烟味，遍地的红纸屑像是给地上铺满了红地毯，周围的邻居还在各种鞭炮礼花放个没完，虽然这对空气不好，但过年嘛，热闹几天，又不是天天放。我把礼花弹往地上一放，见爸爸散开盘着的鞭炮已经在点了，有些怕的捂住耳朵赶忙跑开。鸿雁却很大方的手插口袋无所谓的样子。

随着引信被点燃，爸爸小跑到我俩身边，鞭炮随后欢快的炸响。

“哈哈哈……这炮声儿真脆！好听！”鸿雁贴着我的耳朵大声喊，让我能闻到她甜丝丝的口气。

“你不怕炸啊？太响了，呵呵。”看着鸿雁开心的笑颜，我捂着耳朵也对鸿雁大喊。

“哈！我会怕炸嘛？二踢脚，大雷铳（特别响特别大的一种炮仗）我都敢放。”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呵呵哈。”

就这么的我和鸿雁大着嗓门开心的来回对话，两百多颗的长串鞭炮放了好长时间才炸完，爸爸把打火机递过来，“丫头们，礼花弹交给你们了哦？”

“没问题。”鸿雁接过打火机往我面前扬了扬，“娟子，你先来？”

“好！”鞭炮我不敢放，礼花弹我还是没问题的。蹲下身打开打火机对准长长的引信，呲！引信立刻喷出火苗吓得我赶忙窜起来扑到鸿雁怀里兴奋的大叫，“哈哈，着了着了！”

“拜托，瞧你没出息的样儿。”鸿雁点了下我的小鼻头，“来，火机给我，两个礼花弹一起放才好看。”

“啊？你小心点。”

鸿雁拿过打火机毫不害怕旁边引信已经烧完随时会喷发的礼花弹，点燃了另一个礼花弹，依然镇定的双手插着口袋来到我身边，“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当男人的，放炮都怕。”

“嘻嘻，人家一直胆子小，没办法，现在更好，堂而皇之的不敢放炮，你奈我何？”

“嘁……”鸿雁没好气的笑了。

两颗礼花弹一前一后喷射而出，在天空炸开花，现在天还没黑，我们放的是日间的礼花弹，彩带彩烟还有好多小降落伞洒满了天空，好漂亮。不知道千军哥现在在做什么呢？也在一家人开心的过年热闹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客厅里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喷香的凉菜年味，我在小厨房里翻炒着热菜，妈妈陪着我将我炒好的菜端回客厅摆上桌，爸爸将客厅的大电视声音开得很大，让我在厨房都能听见电视台的主持人伴随着喜气洋洋年俗民乐播报着新春祝福和新年各地的活动，春节的准备，轮番的新春公益广告，随时提醒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倒计时。

最后一盘小炒端上桌，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我和鸿雁豁出去了，一人向爸爸讨了杯五粮液。和鸿雁一起端起白酒敬了爸妈，轻轻抿了一口，我俩都辣的直往嘴里扇风，乐的爸妈笑弯了腰，赶紧给我两夹菜。酒虽辣，可心里暖洋洋的欢喜。

一阵锣鼓喧天，电视机上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式拉开了序幕。虽说现在春晚的评价越来越不高了，很多年轻人都不屑一顾，但其实这节目的质量对于中国人来说慢慢的倒是次要，重要的是看春晚已经成了一种过年的习惯，图个热闹。

开篇自然是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大赞祖国一片大好，人民如何幸福，正抚如何英明，可有可无的听完，便是前部分的歌舞升平。我和鸿雁留了点饭底，寓意年年有余，也就吃饱了。对着鸿雁眨了下眼睛，“出来，雁子，放花炮玩。”

“啊？放花炮？”

“去吧去吧，姐妹两去放花炮玩吧。”

“那，阿姨，我们出去玩了啊。”

我家的批发部各种漂亮的小花炮进的可多了，一半卖一半就自己家留着过年放着玩。我早就拎了一大袋放在家里留着今晚燃放。一出我家的小院门，天空到处是礼花绽放，处处都有鞭炮响起。身边不时有不看春晚的小孩子噼里啪啦的扔着摔炮。大院子里林峰，韩家兄弟两还有好几个老师家的比我们小很多的孩子也都在开心的放花炮，好不热闹。我和鸿雁也开心的加入，各种五颜六色，火树银花的花炮照亮了大院，也照亮了我和鸿雁开心的脸。直到一大包花炮被我两放了个差不多。

“哎？娟子，我听说今年春晚有日本人来，咱们回去看看吧。”

“嗯，好吧。”我才想起来千军也和我说过，看看就看看吧，毕竟这算是个新鲜事，日本艺人可从来没上过中国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