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可描摹的阴谋

叶卡捷琳堡事件。又称作叶卡捷琳堡屠杀。于皇历959年11月20日发生于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起因是纳粹党卫队西伯利亚地区最高长官汤姆被游击队暗杀,时任西伯利亚总督的德国皇女塞西莉亚·冯·霍亨索伦按照规定,要处死一千名当地的斯拉夫人作为惩罚。游击队与前来抓人的盖世太保火拼,局面逐渐扩大到需要武装党卫军出来都难以控制的地步。在交战中,总督塞西莉亚也被游击队暗杀。子嗣的去世震惊了远在柏林的纳粹元首——德皇莱茵哈德·腓特烈·威廉·阿尔伯特·冯·霍亨索伦。他调遣了精锐的党卫军六个师,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攻击叶卡捷琳堡附近的所有卫星区。此次行动,以三万名斯拉夫人被屠杀,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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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这起事件,当时的媒体是这样报道的:

“前日发生的震惊世界的叶卡捷琳堡恐怖袭击事件调查已初步结束,我台将为观众揭露此次恐怖袭击事件的全过程。十一月月二十日上午十时许,我铁道部一名值班干部发现一辆本应是空载的货运列车时速不同寻常的低,其迅速向上级反应该情况,军部得到消息后,分析认为……”

“为防止打草惊蛇,军部起初只派遣了少量步兵进入卫星区。潜伏在平民中的叛乱分子发现了我军士兵并向他们开火,步兵按要求仅配备了钢芯橡胶棒故损失惨重。叛乱分子此轮开火造成数十名平民伤亡……”

“之后军部得到情报,那节火车上装的不是预测的常规单兵武器,而是由境外势力共妻国际提供给原俄罗斯反叛组织的新式坦克……”

“叛乱分子可耻的使用平民作为掩护,使我军的无法有效打击敌方,但归功于指挥部的指挥得当与士官们的悍不畏死,下午六时终将叛乱平定,剿灭叛乱分子共……”

“驻西伯利亚总督府将“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消除叛乱分子,在如此的叛乱行径面前,我国应该表现得更为“强大”、“团结”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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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欧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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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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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声音有些乱啊,能听清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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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礼堂看学校学生社团嘉年华的演出,不过能听清你说什么。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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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晨间新闻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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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开头,不敢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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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星奈子活下来了,妮娜、安娜她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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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抿了抿嘴唇,浓厚的唇膏味在她口腔中发散开来,仿佛能将别的什么味道掩盖。这时候她应该做什么呢?为她们的离世而哭泣?诅咒痛骂纳粹?或者去策划报复性的恐怖活动?

“……星奈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伤?”

「稍微也开始能克制感情了啊,如果是两周前的话,自己一定会怔怔流泪的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眼眶,很干燥,没有一点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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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没受什么伤,但精神很恍惚,留梨说没什么大碍。”

十年前俄罗斯亡国的时候,星奈子才九岁,纳粹军队的暴虐和残忍给她的童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伤口才刚刚愈合,就又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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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让留梨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吧。她现在能接电话吗”

欧若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舒了一口气。妮娜她们只能算是邻居熟人,她们并没有太多深入的情感互动。星奈子不同,俄罗斯亡国后失去父母的她是被欧若拉和卡佳抚养大的,彼此间的关系就像家人一样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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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把她送到留梨那去了,我现在在绿水三明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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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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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亲爱的妹妹唉,这里是喀山不是卫星区01,没有人认识你的。你要是过来,进门之前八成就会给蒙晕先X后杀的吧。”

各地有不少荣誉日耳曼人开的咖啡店和夜店,定时或者长期的只对斯拉夫人开放,绿水三明治就是一家这样的咖啡馆。叶卡捷琳堡事件后斯拉夫人间的集会多了起来,安抚幸存者,释放压力,以及,组织报复性的活动。

“这些天你就待学校里吧,近期他们肯定会搞事的,小心被误伤。对了,你那个小男友,和他进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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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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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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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走神了。关系还好吧,他给了我他家的门禁密码。不过因为是师生,所以在校园里不能表现的太亲密,这些天又不能约他外出,短期没法更好的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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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禁密码?难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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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那个程度,我只是假借给他家女仆补习的名义进出他家的罢了,不过我会争取早日拴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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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里开始闹了,我有些听不清你说什么了,有事的话发短信给我吧,或者明天中午给我打电话,照顾好自己啊,嗯,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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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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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为他们的死而感到悲伤……真是神奇,我明明十分厌恶他们的。”-

虽然是纳粹造成了欧若拉的悲剧,毁掉了她和她的母亲和她的家庭,但她也未对俄罗斯有太多的好感。在环叶卡捷琳堡卫星区刚刚建立的时候,欧若拉因为自己的日耳曼人的外貌体征,多次被其他编号者施虐过。之后的十年,欧若拉也未曾被编号者友善对待,只有小圈子里的几个姐妹和少量一些同情她境遇的人不会给她白眼。

欧若拉默默晃动着手中的小酒杯,晶莹的紫色液体里闪着幽光。昏黄的灯光,柔美的琴声,男性的低语和女性的娇笑声昭示着这里并不像她告诉卡佳的那样是学校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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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魅力不够,不吸引人吗?都坐了半个多小时了呢,还没有男性过来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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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白色的貂皮大衣,里面是紧身的衬裙,在到膝盖的貂皮下,穿着黑色的透明丝袜,大约是七八厘米的高跟鞋掩盖了她身高上的一点不足,让她看上去更加的高挑。

“仔细一想,这简直是情/妇打扮嘛,啧。”

欧若拉用画着淡蓝色眼影的细长眼睛扫了一眼周围,虽然有不少男性都有向自己这里偷看,但都顾忌着些什么,没有表现出要搭讪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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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像个弃妇一样的浓妆艳抹跑来酒吧想钓凯子消遣?就因为他说了一句“我们是好朋友”?」

欧若拉趴在桌上,回想起这周里她所做的拉近关系的尝试。

自己的几乎所有邀请对方都没有拒绝,但是在相处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心神不宁的样子,时不时还会看手机。她不想做坏的猜测的,一厢情愿的相信这只是巧合。但是几个小时前,她邀请萨沙明天一起出去玩,萨沙支吾了半天拒绝了她,给了她内心沉重的一击。

萨沙对自己毫无疑问是有感情的,就算未到爱情的深度但也不会差太多了。自己条件不差,过去的劣迹萨沙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如此情况下对方对自己的表白回答道:“我们是好朋友”,只会有一种答案了吧。

他在认识自己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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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是想脚踏两只船?所以才会在那几天和自己暧昧不清,因为担心被现在的女朋友发现所以心神不宁,担心着收到来自“你现在在干什么”的短信或者电话?他说他明天有事,大概是去和那个女孩约会了吧。」

「虽然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了,不过……并不能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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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需要我为您添一杯酒吗?”

欧若拉抬头,终于有男人将想法付诸行动了吗?可惜来晚了一点,自己变卦了,不打算在今晚来一段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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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先生,我在等人呢。他说会把我的糖包送来的,这里的咖啡喝着真是苦。”

男人自然听得懂欧若拉话语中的拒绝之意,悻悻然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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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新膜本来就不是应该存在的东西,不过既然是为了你去修复的,姑且还是让你来消灭吧。」

欧若拉拉住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位侍者,将两张百元面值的帝国马克放在了他端着的餐盘中。

“小弟弟,帮姐姐一个小忙,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