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者】

维多利亚刚从电梯中走出，就感受到了数道目光幽幽的瞟向了她。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报纸上戳眼来偷窥。这些人的技术太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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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修斯已经用超能力把这所医院的处理过了，这整个一层只有欧若拉那一间特护室是有人的，这些假装看报的不速之客自然不可能是漏网之鱼。

然后维多利亚大摇大摆的从监视者们的身边路过，他们见电梯间的人消失了，便收回了目光，接着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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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些监视者是怎么回事？”

病房中消毒水气息有些浓郁，维多利亚不得不捂住了鼻子。真不知道阿莱克修斯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待下三天的，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为了爱？

维多利亚看向欧若拉，昏迷中的她较之往日，失去了活泼的媚态，多了几分娇柔病弱，确也同样能将男人迷惑的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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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阿莱克修斯支起了上半身，但却并没有回答。他将双手交握着放在盖着毛毯的膝盖上，静静地低着头。

空虚的眼神。平常永远洋溢在眼瞳中的自信消失了。连生气都看不到。

充满刺鼻的消毒水气息的房间里，只有呼吸机工作时的机械声在低沉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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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说是欧若拉被怀疑是共和国卫队的成员，要密切关注在她住院期间和她接触的人。”

直到维多利亚捏着他的肩膀将他前后摇了几个来回后他才反应过来，回答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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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可怜，你以为几天不合眼在这坐着就能表现出你对她很上心了吗？让她醒来后心疼你憔悴的样子，你就满足了吗？”

他原本柔顺的黑色短发因为数天没洗而被油污粘黏在一起，双眼无神，眼皮半耷拉着，活像一个输光了家财的赌徒宿醉坐在街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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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欧若拉还在昏迷，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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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脸什么情况，被谁抓的？”

阿莱克修斯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爪痕，维多利亚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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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我把她受伤的消息通知了她的姐姐……她带了欧若拉以前的两个朋友一起来看她。我告诉她们欧若拉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尚未脱离危险，之后其中一个叫……妍月留梨吧，她责怪我没有照顾好欧若拉，情绪失控抓伤了我。”

阿莱克修斯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他真的是已经在这里没合眼的坐了四十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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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睡一觉吧，就你这精神状态，没准她在你面前死掉了，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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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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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隔壁就行了，反正这一层有这么多空闲的特护病房。她醒来我会叫你的，赶紧去吧。”

维多利亚推搡着阿莱克修斯把他赶出了病房，自己坐到了他的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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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要承担‘活下去’这种诅咒。」

维多利亚将手放在了欧若拉的呼吸面罩上，只要她想，很轻易的就能将它摘下。欧若拉只不过是因为阿莱克修斯的异能的命令，求生欲望提升了而已。她并不是变成了不死之身。

「她真的是个很不幸的孩子。但是我们却不能解救她，相反，还要毁掉她可能能获得的平静生活，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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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维多利亚想让欧若拉得到解脱。但下一刻她就打消了这念头。她一直知道，维特是对的。在纳粹的铁蹄下挣扎的并非只有眼前的欧若拉，整个世界都在受苦。她既然加入了维特，她就必须从他的角度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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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ne大人……”

不知道在经历着什么样梦境的欧若拉，忽然浅浅的念着一个对她来说应该很陌生的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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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维多利亚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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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西蕾亚蹲了维特很久，终于在一家西餐厅里找到了他。

虽然她很想弹劾这个十分无礼而且看上去严重的渎职的党卫队长官，但是经过两天的思考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理由只有一个，维特作为帝国陆军元帅京特·冯·克鲁`格的唯一的孩子，是被赫拉公主殿下的母亲所在的家族所支持的。甚至有传闻，维特已经是他们内定的，赫拉公主殿下的未来夫婿。

虽然她在政府部门里有着不低的官职，但在家族里，她只不过是个下人的角色，而维特却很可能是家族里未来的姑爷，显然不是她可以去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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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蕾亚小姐，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的话，不能明天再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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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部级官员的维特在一家普通的西餐厅的大厅里吃完饭，西蕾亚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总督阁下等的不耐烦了，她需要你的监视结果。”

目前来看，维特和西蕾亚的官职是同级的，她也不需要特意去谦逊。

“总督阁下还真是会折腾人，加班是要加工资的，不然谁给她干活。”

维特抱怨了一通，从自己的办公包里取出了手提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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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特开电脑的时间里，西蕾亚观察了会附近的环境。店里斯拉夫面孔居多，应该都是些荣誉日耳曼人。他一个党卫队高级长官出没于这种地方且不说是否有辱身份，自身安全会很成问题的吧。

“这里编号者太多，谈论公务不安全，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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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我还有私人事件，不是很有时间，你怕不安全那就找个包间吧。服务员。”

维特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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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连店员也是编号者么？看来回去应该考虑让总督阁下对编号者经营餐饮等服务业的条件做些限制。城市里有太多编号者开的咖啡厅歌舞厅，这些地方经常盘踞着各类的编号者，很容易滋生犯罪。

西蕾亚呷了口咖啡，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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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目前的证据全盘否认了她可能与共和国卫队有关联的可能性。”

距离下诺夫哥罗德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五天，当天莫斯科女大公发信给西西伯利亚总督，让他去调查欧若拉·黎塞留的人际关系和之前的日常活动，总督将这项任务交给了维特。西蕾亚几次亲自与找维特就是去找他要结果的，她希望和维特商议后得出结论而不是让他单独得出结论。毕竟过去维特的职务是军官，而不是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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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维特的电脑移向自己后，西蕾亚皱皱眉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纸质笔记本，想来记录上面的关键和可疑的地方。

“她不是很有参与共和国卫队的动机，首先她是个很懦弱，随遇而安的人。而且现在她有正式身份有稳定工作有小男朋友，犯不着舍弃现在安逸的生活为了什么泛斯拉夫共和国而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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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点你是怎么调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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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奉告。西蕾亚小姐，你这样有意图抢功的嫌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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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僭越了。”

西蕾亚继续翻看着维特的总结，越看她越皱眉。

“真的没有任何疑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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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调查的话，可以自己去审查一遍啊，各项调查者的姓名我也附在尾页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是否有遗漏。”

维特靠坐沙发上，双手交叉向西蕾亚耸肩道。

他的确问心无愧，也没有造假包庇什么的，他将所有的真相都呈献给西蕾亚看了。

“另外，我得提醒你，别太过分。她的男朋友，可是保时捷博士的养子。费迪南德·保时捷博士。”

名词解释：

保时捷博士：虎式坦克的研发者，纳粹元首跟前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