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沙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欧若拉没有错，自己没有理由去凶她的。

“欧若拉，不要向我隐瞒好吗。我是你的男友，看你白受委屈，那是我的失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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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仅剩的右眼对上萨沙后，她迅速撇过了头。

「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是他主动向共和国卫队或者一ONE诘问的吧。不过共和国卫队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知道我代替赫拉变成了游击队的人质……他现在这么冲动，一定不能告诉他真相，但要怎么解释呢……」

如果是平日里，萨沙能说出这么富有男友力的话，欧若拉大概可以高兴上好几天。可惜现在她的心思集中在如何哄骗萨沙上，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措辞。她本就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何况对方的身份如此显赫。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报仇？执着于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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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她就是选择用淡忘来应对欺侮她的人的。因为那实在是太多了，小学时候也许一个大院半个学校的孩子都喜欢骂她是杂种，即使他们其实并不包含恶意，单纯是觉得好玩。中学大学里嫉妒她的才华而给她使绊的人；魔兽入侵时鹿角过她的士兵；卫星区建成后或因单纯垂涎她美色，或出于对异国人的愤恨而伤害她的俄国人，这些人加起来有多少？他们是谁？长什么样？现在在哪里？

谁会知道呢？或许上帝知道吧。反正欧若拉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不过如果在一些小事上，她也未必会全盘忍让就是了。比如在夜店工作的时候，如果对方不正经，瞎几波到处乱做；或者不保持重要部位清洁而让她伐开心的话，她也会伺机报复对方就是了，比如把对方的京紫通过接吻的形式还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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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是她们威胁你的吧，她们发现你和赫拉长的很像，所以要求你去代替她去作为恐怖分子的人质。”

在欧若拉尚没有思考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萨沙已经捧住了她的双颊，虽未用力，却也让欧若拉不能再逃避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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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现在我还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

萨沙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了，自己却没有想好该如何去掩饰。保持沉默并不是无声的反对，只有默认的意味。

“我们毕竟只是平民……不可能去和皇族说理的。萨沙，忘了这件事吧。我身上的伤都会好的，医生说我的左手可以通过训练康复；脸上的疤痕也不深，调整下刘海的位置，别人就看不见了。就算是眼睛……你看，高分子材料不是很逼真嘛，当我直视前方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假眼嘛……”

欧若拉用尽量欢快轻松的语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萨沙，但是他并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露出释怀或者无可奈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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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啦，萨沙。千万别去想着做什么傻事啊，如果你出事的话……我……我真的很难，独自过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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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知道欧若拉为什么会总是忍让与妥协。在卫星区同居的那段时间里，欧若拉有和他聊过自己的过往的。从小时候，到工作。但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啊，她有一个手眼通天的男朋友了啊。

“不要担心我的能力，欧若拉，其实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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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欧若拉的男友，欧若拉的爱人，将以欧若拉另一半的身份，和欧若拉共度余生的人，对吗？”

欧若拉略微放下了自己的刘海，让它遮住自己无神的左眼。她微笑着，让萨沙看到自己眼中的真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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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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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对嘛。”

欧若拉慢慢张开了自己的手臂。她很高兴，萨沙的眼中一直闪烁着的什么东西消失了，他那些冲动的想法一定是被她打消了吧。

“来，抱住我吧，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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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萨沙就没有再提起下诺夫哥罗德事件了。倒是欧若拉旁敲侧击，想要了解萨沙到底对共和国卫队认识到了什么程度。她担心萨沙会不会因为看zhong共和国卫队的成就而加入他们。

萨沙称是一个白发女人告诉他这些事的。他不认识共和国卫队，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但他很欣赏这个组织。由于欧若拉不断暗示，她需要他，需要一个身为守法公民的他。他为此向欧若拉发誓，他绝不会为共和国卫队所驱使的。

——不被共和国卫队驱使，那我使唤他们总没问题了吧。萨沙这么自我安慰道，以此减少欺骗欧若拉所带来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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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不要逃课哦。对了，下次来的时候带些棋牌来吧，有段时间没玩了呢，突然有些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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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记住的。我明天下午五点再来，晚安，欧若拉。”

萨沙向欧若拉道别后，关灯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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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舍得晚上跟小情人分开了啊。”

萨沙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维多利亚鬼魅般飘到了他的身后。如果是普通人话肯定会被吓一跳的吧，实际上萨沙一开始也被她到了，不过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她的神出鬼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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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月留梨是医生，照顾病人方面肯定比我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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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笑了笑，停止了这个话题。

“之前说的，打击卫星区毒品贸易的事筹备的差不多了。你那些喽啰拟定后天晚上行动，对象是叶卡捷琳堡的一家个伪装成货物仓库的吸毒馆。我看了看他们的行动说明，并没有提到，在打倒这些毒枭后，要怎么安置那些吸毒者的问题。”

镇定剂，用于治疗心理疾病的成瘾性/药物。固然有大量患有和欧若拉一样PTSD的俄国人需要它来缓解病症，但同样还有很多健全的人，把它当做毒品来吸食。非毒瘾者对这种药品十分痛恨，这些药品残害了他们同胞的生理和精神健康，而且还抢走了他们本就不多的积蓄，几乎所有的反纳粹游击队，都会去做缉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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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工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不过是导致了那些吸毒者不得不以更高的价格去从别的途径买药而已。他们不可能自行戒毒的，戒毒所也不会收容编号者的。”

萨沙皱眉。欧若拉和自己闲聊的时候曾经抱怨过那些游击队的缉毒行为，减少镇定剂的供应并不能导致他们这些吸毒者去戒毒。只会逼迫的他们不得不更努力的赚钱，去买因为货源减少而价格被哄高的镇定剂。很多人因为竞价不过，戒断反应太痛苦而自杀，剩下的也不同程度的自残了。每十个买不起镇定剂的药瘾者中，只有一两个幸运儿能一身伤痕的摆脱毒瘾。每次游击队去打击毒品贸易，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生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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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项活动还要不要进行了呢？这是叶卡捷琳堡最大的供货商，这一票干完的话，我估计起码市面上的镇定剂要锐减一半，这可能会导致百多人的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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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沙沉默。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在意这种后果的，他也觉得那些吸毒者就是废人，死就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他犹豫了。像欧若拉一样真的需要药剂来治疗的人，会少吗？他们真的就活该成为牺牲品吗？

“我们队里，有生物化学系的队员吗？让他们破解下我带回来的那种药的构成，看看能不能自行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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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的话呢，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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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计划让他们延期吧，我觉得，如何安置那些吸毒者这个问题，有必要开个会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