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悔

“乌拉!”

“乌拉!乌拉!!”

……

“伊万,你看到了!你看到我亲手毙了只个德国佬!”

. ……

“哈哈哈,那些德国佬也会在他们自己发明的武器下尿湿裤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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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战役结束后,共和国卫队在一ONE的指挥下,通过早期俄国的地铁线路,撤入了伏尔加格勒附近的卫星区。早已等待在这里的队内后勤人员为归来的战士们送上了鲜花和美酒,营地的夜晚,三百余人在篝火之中狂欢。

所有的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今天的战斗,讨论他们杀了几个德国士兵,拆毁了几台坦克;嘲笑着德国佬在他们的坦克下狼狈奔逃的模样。

尽管一ONE在战前三令五申他们在战斗中要做到对敌人一击毙命,折磨敌人不仅会耽误战机,而且会影响共和国卫队“为弱者而战的正义之师”的光辉形象。但仍旧有少数几个步兵在战斗中浪费了时间去折磨被俘的敌兵。一ONE对此很不满,但是考虑到士兵们的情绪问题后,他暂没有处理这些人,发表几句客套的战后演说后,就让他们自行狂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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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人都在狂欢,共和国卫队的王牌——装甲嫔凯伦就比较难以融入庆祝的人群之中。尽管基层的战士军官们认同了凯伦的战绩,认同了她在共和国卫队的地位,但要让有德国人血统的凯伦融入他们的狂欢中的话,他们就不会很乐意了。凯伦自己也很识趣,在和旧友管理层的小圈子内聚过后,便一个人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旁观。

“凯伦,你有看到罗曼诺娃队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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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忙于指挥撤退,处理战后的杂事,直到刚刚的演说结束后,一ONE才空闲了下来。

让他与兵同乐也不现实,而且,欧若拉在战时的表现让他很是在意,他想和她谈谈。

“罗曼诺娃?最后一次见她是从撤库离开的时候,我跟她打招呼,但是她没有理我,她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我猜她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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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疯狂的,所有的人都可能在其中失去自己的理性……」

阿莱克修斯长抒了一口气。当时欧若拉使用坦克的同轴机枪机枪,向逃散的德国陆军扫射的样子真是吓到自己了。她现在一定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和后怕了才会如此的吧。

和凯伦打了个招呼后,阿莱克修斯回到了营地内。欧若拉的房间照例在他的房间旁边的,并不需要可以去找。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有一地的烟头,和两个空的午餐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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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是第一次杀人,事后都足矣让大多数人为自己的行为而呕吐不止,更何况是用机枪制造屠杀?

欧若拉情绪的波动,远比他想象的要剧烈。该怎么宽慰她呢?

值得庆幸的是他早已对她施加了“活下去”的异能,一时半会找不到她倒也不要紧,她是不会想不开而寻短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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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修斯躺倒在了欧若拉的被子上,作为没有参谋的光杆指挥官,他这一整天大脑都在高度紧张的运转,现在过热到有些转不起来了。

「唉,想太多也没用,毕竟对她来说,身为一ONE的我只不过是她的陌生人上司而已。就算我想去疏导她,她可能也只会把这当做骚扰,然后赶我走开的吧……」

数日前沙娜·罗曼诺娃找到他,质问他为何要骚扰欧若拉,是不是贪图她的美色的时候,他可是哭笑不得。那时候他才突然明白,自己作为一个陌生男性,对欧若拉过分的关心是多么不恰当。

「如果我坦承自己的身份的话……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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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仍旧贪恋着自己,贪恋着和自己一起生活时的宁静祥和。对她来说,身为阿莱克修斯的自己是她精神的寄托。她参加共和国卫队的理由,并没有她所填的入队申请上所写的那么决绝,而仅仅只是被政府逼到走投无路了而已。她害怕着突然又有一天,自己再被无缘无故的抓进审讯室中,接受非人的拷问,所以才加入了共和国卫队,这理论上最安全可靠的避风港罢了。

自己……必须维持阿莱克修斯·保时捷的学生形象,那是欧若拉她所期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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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痴han。女下属的余香,你可嗅够了?”

同大多数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在感到消沉时,阿莱克修斯也会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来逃避,缓解这种压抑。而这样的场面恰好就被童姥的少女纳入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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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维多利亚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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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个的笨蛋啊。想安慰欧若拉,但只能想到她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旦她不在那里,你就无法揣摩她的去向了”

维多利亚的脸上挂着浅笑,她缓步走到阿莱克修斯身边,侧身躺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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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修斯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当他察觉到维多利亚时,她的双眸已经近在咫尺,熠熠生辉地盯着自己,眼中散发着一种深情的柔情。

“……”

阿莱克修斯因为维多利亚的靠近身体变得僵硬,拘谨地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远离驱散彼此间暧昧的氛围。

“喂够了,你这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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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可和你这样特立独行的孤胆英豪不一样,她可一直是和同伴,友人一起生活的哦。感到苦闷难过的时候,她可不会一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自己心里消化。以前她会和由里香她们倾诉,不久以前是你,现在呢,你觉得谁会是分担她的烦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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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还能有谁呢?当然是欧若拉的亲人,沙娜·罗曼诺娃。

在想到欧若拉应该是在沙娜的房间里后,阿莱克修斯第一反应是立刻去到她的身边。但当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维多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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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回头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将整个人钻进了欧若拉的被窝中,并用被子将自己完整的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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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跟她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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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睡吧。人家都三十岁了,还需要你这么个未成年的孩子安慰吗?估计人家早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也许现在沙娜在给她清理呕吐物呢。而且,比起言语,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显然,酒精、香烟、镇定药剂、还有酣畅淋漓的幸爱的安慰效果会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