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再出现了啊！！”

被噩梦惊醒，发现只是一场虚惊后。欧若拉靠着床沿，轻轻拍着胸口，缓解着噩梦所带来的心悸。

「应该让留梨多弄一会儿的，果然要精疲力竭后才能睡个安稳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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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正常的入睡，就必将梦见残破的肢体所盘成的螺旋。或是从中拼出一只手来扼住她的喉咙；或是不断的向外撒泼着腥臭的黑红色血滴；或者是将死者们面部细节放大在她的视野中。只有在精疲力竭后入睡，才能避免梦见这样恐怖的场景。

心悸感略有衰退，但胸口还是闷闷的很难受。欧若拉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睡袍后打开窗。冬天冰凉的空气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滴进入到温暖而干燥的房间后，她感觉舒服多了。

“刺激性也太强了，竟然能连着做这么久的噩梦。可当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场境之后，又该用什么来约束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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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路灯下可以看到价值千百万的豪车随意的进出小区的入口，欧若拉看稀奇的数了好一会儿车子的种类，以前都只能在杂志上看到这些大牌车，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的真容。

「果然还是不行啊……实在是无法割舍在他身边时的满足感和幸福感。留梨是好朋友，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我现在已经很疲惫了，总要有个港湾让我平静下来，我才能坚持到以后而不会崩溃啊。至于再以后……」

一想起留梨的劝告，愁绪所凝结的乌云就覆盖在心头挥之不去。感情上再怎么告诉自己，自己的眼光没有错，留梨是没有见过他的为人，所以才会这样的怀疑他，都无法让自己安下心来。理智却总是在和感情做对，咄咄逼人的叩问着自己“凭什么相信那个异乡人，男人这个群体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吵死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几十个亿，其中千八百个又能有什么代表性……白头偕老的人那么多，撑死能有一半的人家庭不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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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冷风又嗖嗖的吹了一会儿后，欧若拉摇头低声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决心拒绝留梨了，但是怎么说出口又是一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拒绝，和让她看到了一丝曙光后再拒绝是不一样。

“直接拒绝她的话太残忍了一些，但是敷衍的话反而会增加她的期望……唉，为什么我总要做出两难的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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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takers……这是……姐姐的男朋友送的吗？他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会送这种廉价的巧克力呢……”

欧若拉想找些甜食来缓解她焦躁的情绪，当她打开厨房的冰箱时，里面一盒包装的非常显眼的巧克力引起了她的注意。从其过分繁杂的包装和包装上浪漫的团上，欧若拉猜测这巧克力可能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姐夫送给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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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啊，明明出手竟然这么大方。随便的就将这栋价值几百万的房产送给了姐姐，但是在甜食上却送的这么不上心。这种巧克力明明便宜的连初中时候的我都能买得起的来着……说起来好像和卡佳交好之后，我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就是一盒whittakers的巧克力来着，为此可是一周半只喝了学校的免费清汤呢。姐姐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让他送whittaker的吗？这样倒是说得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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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对甜食并没有什么喜好，所以冰箱里除了那一盒巧克力外再无甜品。欧若拉一会儿伸手，然后放下，再伸手，反复几次，最后还是讪讪的将巧克力推回原位后，关上了冰箱门。虽然自己和卡佳姐妹情深，但是她男友送她的礼物，自己还是别动为好吧。平心而论，如果卡佳擅自使用了萨沙送自己的那支唇彩的话，自己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说起来自从和萨沙好上后，和姐姐的感情就生疏了许多啊……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来着？……天啊，好像是住院那次，那还是姐姐来主动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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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更早之前。同瓦夏相好开始，和姐姐的感情就没有以前那样亲密牢固了。虽然心里话和心事都只愿意和姐姐分享，但交流的次数远没有往日那么频繁了……」

想起和卡佳十多年间的朝夕相处，想起被划入卫星区时，卡佳说的会照顾到自己永远的承诺。愧疚于自己疏远了卡佳的同时又有些怪罪卡佳没有主动的联络自己。谈了男朋友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和自己分享；自己内心备受焦灼，找到卡佳在喀山的住所，想求得她能带给自己宁静和宽慰，但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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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姐姐……你可是我无可替代的亲人。，告诉我，你不是有心想要疏远我的好吗……只不过是我太敏感了而已……”

浑浑噩噩的走进卡佳的卧室，欧若拉对着卡佳空荡荡的睡床上低语道。但过了一会儿，她的眼中亮出了一丝神采，随即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并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被生活弄得有些神经过敏了呢，姐姐只不过是太忙碌了而已，怎么会是刻意的疏远我呢。嘶……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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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翻了个滚，明显感受到了被单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到了自己。她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找到了一本硬壳的厚本子。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略微发黄的照片。是自己和卡佳的合照，拍摄日期是97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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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欧若拉拿出照片回忆了一会儿，完全记不起来拍这张照片时的详细情况。年份上看是初三的时候，背景中只能看到很多的行人。

“游乐园吗？初三的三月的话……似乎春游是在那个时间段的吧。唔……那年春游似乎是去了大阪，是哪个游乐园倒是想不起来了，年代有些久远了”

虽然有了眉目，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细节，欧若拉摇摇头翻到了下一页，抬头是日期，974年3月4日。

“这是……姐姐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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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老太太送到自己的另一处别墅后，维特将车顺着原路开了回去。虽然和外祖母多年不见其实有很多东西可以聊，但他并没有兴致去做这种事。比起接近于陌生人的亚莉珊德琳·罗曼诺娃，当然是过去的至亲，现在的爱人叶卡捷琳娜·伊万诺娃更值得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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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饭吃过了，不过到了这个点，也许卡佳会有些饿的吧。毕竟餐后有运动了两个小时……

路过一处市集时，他将车速放缓思考要不要带点烧串回去。烧串虽然一点都不浪漫，但却是卡佳最喜爱的食物。略微思考了一番，他最后还是找了个路边随意的停车了，顺便将特别通行证贴在了车窗上。

“我真是的……真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了。明明都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何必弄那么花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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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维特从夜市门口回来，手上提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塑料袋。身上的正装被挤得皱巴巴的，眼神也有些涣散。快步回到自己车内后，他用了三秒将车速提高到八十迈扬长而去。衣冠楚楚的贵族跑到二等公民的集市来插队买烤串，克鲁`格家族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就连月亮都为他感到惭愧，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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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驱车狂飙回了公寓，他才想起来为了复制他记忆中的那个家，这里除了一个老旧的电暖器和一个同样破旧的电风扇外再无任何家电。没有冰箱更没有保温箱来储存这些烤肉。

“算了。今天能吃多少吃多少了，明天差人再买就是了……”

他不缺钱，更不缺可以替他跑腿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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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发现卡佳还在睡觉后，蹑手蹑脚的将房间里的电暖器搬到了客厅，给烧串保温。之后便靠坐在床头，等待卡佳醒来的同时，翻阅着种国和中东的相关战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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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德意志帝国所结盟的种花民国在于共`产国际所支持的种花苏维埃国之间的激战如火如荼。尽管种花民国远占上风，但数百万大军却始终拿只有几万人的红军束手无策，两月来的战争中，民国方面损失了三万人和大批粮食被服、武器弹药。红军靠着所缴获的物资越打越勇，从广东进入河南的路上所向披靡。民国方面请求德意志帝国派国防军出手，但德意志帝国并没有答应，他们只是陈兵于种国和西伯利亚的边境，远远监视着苏维埃日本国的动向。中东治安区的情况对德国来说同样不容乐观。国防军用了三个月，以一千人的伤亡为代价攻下了沙特的首都利雅得，然而在之后四个月的治安战中，光是死在恐怖袭击中的纳粹士兵和盖世太保的数量就超过了两千；伤者和本地伪军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种花民国是个落后的军阀国家，对红军来说没什么威胁。但纳粹真的会以国际法为由，真的一直袖手旁观吗？如果他们插手，共`产国际方面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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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哈尼，在想什么呢。”

在维特的心思完全沉浸入对国际共运的思考中时，连卡佳的问候都没有听见，直到她抵住他的额头他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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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啊卡佳，刚才想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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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佳的如此的贴近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对于欧若拉来说。但是维特却不太镇静，慌乱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我……卡佳……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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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呢？”

卡佳直起腰，回到了正常的距离。

“我挂念的不是以前的你，而是你本身而已啊，欧若拉。你吸引我之处，一定是你的灵魂，否则我为什么能察觉到那个人的异处；又怎能认出，从身体到性格都完全陌生了的你呢？”

在欧若拉住进了汉学院后，维特挂念卡佳，所以便主动的设法接近了她。以合作商身份同卡佳的多次会面后，卡佳感受到了潜意识中同维特之间的默契和亲密。在维特将一起坦诚之后，她很容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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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因为卡佳的宽慰而得以缓解，但他依旧精神有些不太振作。

“但是，我没有办法珍视我们过去的珍贵记忆。我甚至找了擅长催眠的专家来帮助我，但是我还是没法将那些记忆视作自己的过去。那对我来说就像历史书上写着‘某年月日，某地发生某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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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拘泥于过去哦，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嘛？如果你还是过去的女孩子的话，我们可没办法这样生活在一起啊。”

卡佳而已的将被子放下，露出自己毫未着片缕的古铜色胴体。维特呼吸速度的变化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令她感到满足。

“这不挺好吗？以前我们这样睡在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都不正眼瞧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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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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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姐啦。以前你那么缠我一天到晚姐姐前姐姐后的，怎么现在变成皮厚的男生了，反而不好意思叫我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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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身体不习惯称呼亲人的名字。维特对父母都是直呼其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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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不因为我而改变一下吗。”

说话的功夫，卡佳已经替维特将外衣都脱下了。她将手扶在维特的腹部，对着突兀的部位啧啧称奇，

“才休息了一个小时而已，这么快就又恢复活力了吗。哈尼你可算是捡到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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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雏儿的活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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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的回答让卡佳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坏笑了出来。维特告诉过她，虽然维特都已经三十岁了而且还是贵族，但其实并没有怎么碰过女人。算上欧若拉，他也只不过睡过三个女人，发射出去不到十发而已。

“雏儿好啊，X子活力高，一发不就让你入孕了吗？那个男人耕耘了你那么久，结果一无所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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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热吻后两人都进入了临战状态，但在卡佳刚将维特最后的遮羞布取下的尴尬时刻，维多利亚不经敲门的闯入打乱了一切。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维多利亚头发凌乱，上气不接下气的推开房门之时，入目是一片污秽。她识趣的立刻遮住眼睛，带上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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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维特和卡佳对视了一眼后，他轻了轻嗓子，愠怒的朝门外低声问道

“什么事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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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托我给您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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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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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相关的，要去开会。开会内容保密度比较高，想知道的话，建议你穿戴整齐出来跟我面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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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为难的看了一眼卡佳。

“去呗，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必要一次吃个够。”

卡佳无不遗憾的将地上的衣物重新递给了他。虽然箭在弦上戛然而止有些折磨人，但她了解维特现在是什么职位，不会在这种时候耍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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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要紧的。赫拉皇女她的家族和我是盟友关系，耽搁一场会议，总督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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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啦哈尼。正好我有些东西要回家取，再来一场的话，估计回来的时候就要赶上宵禁了，正好你去开会，我去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