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NE大人。”

“一ONE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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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领地内视察时，阿莱克修斯可以看出每个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中，都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自己崇拜和尊敬。

“继续你们的训练，我只是下来看看，没有额外任务安排。”

阿莱克修斯的声音淡淡的。一方面是他的心情确实不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持自己稳重的形象。战时他需要用自己的演讲能力调动成员的积极性，令他们处于狂热的临战状态，但在常时，他可不需要一群脑子发热时刻想要搞事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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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向一ONE敬完礼后，众人便装作一ONE不在的样子恢复了手头的工作。他们明白一ONE注重实干，现在正是向一ONE证明自己有多努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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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着四周，阿莱克修斯看到每个人都像带着滔天在的热情投入训练之中，点点头。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的，毕竟自己的共和国卫队不仅代表着大义，而且能给这些俄罗斯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包括精神和物质层面的。他们没有理由不为了这个组织而完整的奉献自己。

他是这么想的。一路上也却都如他所料，没有人在偷懒，这使他稍感宽慰。虽然在感情上他遇到了困境，但事业上他正站在高峰，而且远不是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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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卫队现在的领地在基洛夫，那里有地广人稀的农村；而且由于远离城市，这里罕有德国人会经过。领地很大，有整整半个镇子，以阿莱克修斯的体力，很快便走累了。

坐在一处自动贩卖机旁的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他拿出了地图准备确定一下晚上的行程，一只唇彩被不经意的从内衬的口袋中被带出，掉在了河岸的绿化带上。眼看就要顺着斜坡滚落到河中，阿莱克修斯以他允许的最大速度扑了上去。虽然最后他自己代替它多在草上滚了两圈，显得有些狼狈，但总算是将它保住了。若是让唇彩就这么滚落到河里，那可能再也捞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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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套朝下磕在地面上无疑是不舒服的，可阿莱克修斯维持了这样的状态，白天也没有坐起来。唇彩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他送给欧若拉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欧若拉曾经很珍惜它，只是拆封后便再没用过。但是在她离开他家时，她却没有带走它。

明明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出的空气打在面罩上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但他却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叱骂声，那声音尖锐刻薄，就像是十岁的时的自己发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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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手足无措，那明明是十岁时的他，向自己的父亲——约瑟夫·毕苏斯基所发出的怒吼，质问他究竟是否爱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他不能像一个丈夫一样，负起责任来。当同样的话语责问着他时，他哑口无言，只能紧紧的攥住唇彩。

他很讨厌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在有了家庭的情况下依旧出轨了别的女人。他虽不信天主教，但却赞同天主教的一夫一妻婚姻制度，也认为爱情应该是彼此忠贞的，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虽然不愿相信自己是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渣男，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爱着欧若拉的同时，接受了另一个女生的吻，并且随之心神荡漾。就算是维多利亚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他也无法说出自己没有对冬妮娅动心的谎言。

就算是知道欧若拉已经让他当上了父亲，他也无法在心底放弃冬妮娅。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渣男，那种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无可救药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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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蠢笨而滥情的孩子呢。作为一个长辈，我想我可以教会你一点做人的道理。虽然你无法改变你花心的事实，但是你可以向别人隐瞒这一点。只要不要让欧若拉，让冬妮娅，让别人知道你想脚踏两只船，那你就不是脚踏两只船。欺骗是你所擅长的，不是吗？尽你的所能去欺骗吧，不要让欧若拉发现你的异心，不要让冬妮娅再有你们之间有可能的错觉。”

维多利亚当时攥着他的脖子这样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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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要当父亲了……不是随心所欲的年纪了。」

虽然当时他尽他所能的反抗着维多利亚，但是在被她像丢喝完饮料瓶一样丢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最后他想维多利亚是对的，他理所应当要负起父亲的责任来。对于冬妮娅他很抱歉，他的父亲因自己制造了雪灾而死不是一件小事，但他不能就此裹足不前。他要为叶莲娜，欧若拉，还有自己未来的孩子，创造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为此，不管，不管要做出多大的努力，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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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修斯在心里默默念着冬妮娅的名字，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她不是个外人，她是他在已经有恋人的情况下，仍旧无法割舍的异性。他破坏了她的家庭，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补偿她，还要再伤害她一次，破灭她对爱情的追求，告诉她对不起，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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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NE大人！”

在阿莱克修斯还没有形象的趴在草上黯然伤神之际，一声对他的呼喊将他从情感的漩涡中拉了出来。抬头望去是一位俄罗斯女性，穿着队内武斗人员的训练服但却是他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您……您没事吧！”

她贴近了阿莱克修斯想将他扶起，阿莱克修斯没有接住她的手而是选择自己爬起。期间他观察了一下对方，她大口的喘着气而且脸上大汗淋漓，可能是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新人。

上次战斗结束后，共和国卫队得到了来自俄罗斯解放军残部和民间的大批人员的补充。其中装甲嫔和有潜力的拖拉机手数量总计有一百余人，富有经验的驾驶员和装甲嫔则共有十三人，大大缓解了队内优秀机师紧缺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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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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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NE？”

阿莱克修斯没必要对一个新队员关注太多，他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后续的声音让却他停了下来。这次可不是陌生人，那是负责坦克手培训的教练，队内当之无愧的王牌装甲嫔，化名为近堂澈的上代天皇妻子沙娜·罗曼诺娃。六天前的高加索山脉战斗中，她独自一人，驾驶着四号坦克就正面拖住了两名驾驶五号“黑豹”坦克的莫斯科女大公的亲卫队，并且在后续的战斗中取得了击毁击伤四号坦克共计十一台的恐怖战绩。之前队内还有人对她的职位颇有微词，战后这种声音自然而然的便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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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近堂队长。我只是来视察一下队内的工作情况，并没有额外任务要布置。对了，这位是……？”

同陌生女性一样，近堂也穿着训练时的衣物，只是她看上去呼吸匀称，也没有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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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给你隆重介绍一下，她叫爱尔娜·阿列克谢耶芙娜·卡卢基娜，原本被雪藏在俄罗斯解放军只做了个小小的护士，被我发掘，现在是队内最有潜力的装甲嫔苗子。天份测试的结果是一百一十四分，比欧若拉都高出了十分。”

沙娜走到阿莱克修斯身边，将弯腰大喘气的女人扶起，拍着她的肩膀向他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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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分！？”

沉稳如一ONE，也在听到这个分数后惊叹了一声。一百一十四分是什么概念？德国最出名的装甲兵院校，古德里安军校的学生入校平均分也才不过六七十分而已。而阿莱克修斯自己的分是十七分，才刚刚没过人家的零头。

“那我可真是看走眼了，原本我也当她是作为医护兵在锻炼的。我们队起步晚，急缺优秀的装甲兵人才，能发现你这样的人才真是队内的幸事。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需要帮忙解决的么？优待人才是我们的基本队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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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娜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的父母……都因为纳粹侵略者而死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将那些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土地。过去俄罗斯解放军对我有恩，所以我一直效命与他们，但是他们并没有让我看到任何的希望。现在能加入共和国卫队，在一ONE的领导下继续为同胞们创造奇迹，我很荣幸！”

她的眼中闪烁着和其他队员一样的，对一ONE这个名字的崇拜和狂热。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长期依赖着圣彼得堡的援助，还有民间组织捐款所维系的俄罗斯解放军多年来战果寥寥，并且在舍尔娜元帅并未进行过周密策划的一波攻势中便荡然无存。若非一ONE出手相救，恐怕俄罗斯解放军面临的就不是减员30%，基础设施被毁；而是全军覆没了。经此一役，原本对俄罗斯解放军抱有幻想的人，均将自己的希望转压在了共和国卫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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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想你应该好好补补身子，你看上去太瘦弱了，难以胜任战斗这种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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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题的！之前高加索的战斗中，我亲手打死了六个德国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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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NE说的是。爱尔娜，不管你之前在俄罗斯解放军养成了什么习惯，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必须加餐了。耐力不是靠毅力支撑的，而是靠体力。队里有一个装甲嫔，她之前也和你一样瘦弱，别说越野十五公里了，她连三公里都坚持不下来。后来通过改善她的营养状况，她也终于在战前接近了五公里越野的及格线。”

她黑着脸对欧若拉说教了一通，随即又转向一ONE。

“她一米六五的个子，才八十五斤，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俄罗斯解放军虐待了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非战斗人员都是这样的，紧衣缩食只为了能多购置一辆坦克。但就是这样的身体情况，她坚持完了早上的十五公里越野训练。成绩对新人来说算好的了，两小时二十分钟。但她知道优秀是七十二分钟后，对自己就相当不满意，想下午再跑一遍。我怕她为了指标不顾自己身体状况，所以就跟着监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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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神色怪异，像是在向阿莱克修斯暗示着什么。阿莱克修斯听出来了她的话中有弦外之音，但却一时捉摸不透她想告诉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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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的，教练。我比队里的前辈们起步的要晚，所以要更加刻苦的训练才能够赶上他们。虽然天赋很重要，但我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将天赋化成可靠的战斗力。同德国的战斗会日益密切，我必须缩短在训练场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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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握拳这么一说，之后阿莱克修斯再看沙娜的脸色，就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了。她在无声的指责她纵容欧若拉。她曾经向他汇报过，欧若拉不愿意进行每天十五公里越野的体能训练，而只愿意跑五公里意思意思。而且最好的一次成绩才三十二分钟，比及格线都慢了九分钟。

沙娜的职位是装甲教练兼装甲部队队长，欧若拉则是财务科长，两人的队内官职相当，所以沙娜并没权力命令欧若拉做什么。至于辈分上的优势……她们过往攀比竞争的经历让沙娜毫无长辈的尊严可言，欧若拉甚至都不把她当姐姐，最多看做是同龄人。好说歹说无效之后，沙娜只能向阿莱克修斯打小报告，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阿莱克修斯向自己发过誓，说再也不要让欧若拉受苦的。所以他也就用“欧若拉的身体有恙，而且毕竟也是普通女性，不能按照男性武斗队员的训练标准去要求她。五公里应该也是她的极限了，不必要再苛责她”

沙娜对一ONE的答复自然是极度的不满，客观上欧若拉确实有些虚弱，但这正是她需要锻炼的原因，不是么？之前队里要进行体能训练的女性只有欧若拉一人，沙娜没法举反例也暂且作罢。但现在有爱尔娜的活人就在眼前，沙娜就有话对阿莱克修斯说了。爱尔娜的健康状态比欧若拉还差些，和她还未成为德国人时一样。但是爱尔娜能够靠着信念的力量坚持越野十五公里，欧若拉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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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诺娃她毕竟是财政科的，本职工作还是做账。战斗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毕竟她左手和左眼残疾。若不是之前坦克手捉襟见肘，我也不会让她参与那么危险的战斗工作。现在队里坦克手充裕起来了，但是像她那样高智商的名牌大学生出身的人还是很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