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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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娜的激动在欧若拉的预料之中。在一周前，她也是自己紧扣扳机，看着子`弹将敌人撕裂，那感觉比注射了毒`品后还要令人兴奋和满足的多。

“嗯，拜托你了。”

机甲的启动时间并不久，打开发动机后十秒就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但欧若拉并没有急着将它开出藏匿的角落，因为敌人的步兵还没有出现，主动出击的话会打草惊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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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诺娃，敌人的装甲部队已经开始作战了，他们的步兵应该会紧随其后，集中注意力盯紧路口，OVER。”

通讯中传来副总指挥列昂尼德的声音。欧若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爱尔娜，她随即操控按键，让机甲的左臂将机枪举到了和地面平行的位置。本来机甲的左臂都是装载对机甲重机枪的，口径和枪身都比步兵使用的型号大得多。但这次毕竟任务特殊，用大型重机枪打步兵颇有几分杀鸡用牛刀的味道，所以便换成了两人就能装载携带使用的步兵重机枪，为此还特地在机甲的拟人型的手上装上了第六根很小的手指，为的是扣入其扳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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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们了，前辈！”

爱尔娜大声的喊到，在前方杂乱的货箱中，她发现了很多人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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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等他们到开阔地上再开火。”

码头上的掩体很多，但每一块放货的地方之间总会被宽阔的马路隔开，为的是让大货车能在此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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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德军，穿越复杂的障碍物只花了很短的时间，然后他们便出现在了宽有四十余米平地上。欧若拉迅速操作人形机甲从阴影中跳了出来，站在了一个距离地面有十米高的集装箱上，之后不用她吩咐，爱尔娜就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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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制勃朗宁MX重机枪向那些毫无防备的步兵劈头盖脸的扫过去，每分钟600发的射速打在密集的人群中，顷刻间就在马路上涂上了一层肉沫。

“先打后面的，防止他们逃回去！”

第一轮的射击就带走了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的性命，剩下的人立刻卧倒，大部分向他们来时的地方匍匐了回去，也有少部分走在队伍最前方却没有死去的士兵在向前翻滚，对他们来说前方的集装箱群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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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有漏网之鱼马上就要接近我们了！”

机甲虽然很灵活，但防御同样坚固。面对百余人规模的步兵，完全不需要边射击边躲避，站在高处扫射就可以了，步兵的枪弹是完全打不穿人形机甲的外围装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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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持对那边的火力，靠近的我来处理。”

人形机甲站着的位置也是那些向前匍匐的士兵的目的地，这里有很多掩体而且集装箱与集装箱之间很狭窄形成了很多射击死角。

在发现敌人只有一台机而且其枪口是对着自己身后时，处在前列的幸存士兵纷纷站了起来，压低上半身向掩体冲刺。欧若拉没有理由放过他们，于是控制人形机甲在集装箱间快速前进，在那些士兵翻阅马路的围栏前截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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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蹭！”

用于攀岩用的钩锁发射了出去，将先行越过围栏的两人钉在了地上，虽然这一击因为没命中要害而未造成致命伤，但下一刻坦克右手所持的大剑就从、正面刺穿了他们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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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能开照明灯调高环境音量吗？”

听不见濒死者的惨叫声，也因为背光而看不清对人形机甲用的近战大剑刺入人体产生的效果，这让爱尔娜感觉有些不舒服。战斗打响后按理说理所当然要开远光灯并且调高环境音量，以便让驾驶员清晰的了解战场形势。起初，欧若拉并不想知道她们的战果，所以就没按规定行事。

欧若拉没有说话，但却按下了一个画着灯泡的按键，并将一个旋钮顺时针拧到不能再拧的位置。

被仇恨支配并且能够杀死仇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哪怕是意识到自己会在之后后悔的不能自已并且已经这样后悔过一次了，欧若拉无法也不想克制自己，去品尝复仇的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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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m!Mum！”

一名被肚子被铁钩刺穿，眼见是活不成了的德国士兵的惨呼从音响中传来。爱尔娜听到后，扬起了嘴角并按住了欧若拉操控长刀的右手。

“别杀他，让他多忏悔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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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将音响关掉么？”

爱尔娜感到意外，原本她们都杀红了眼的，可现在写在欧若拉脸上的神情却叫做怜惜。

欧若拉明白爱尔娜为什么诧异，她解释道：

“我……也是一位母亲。他这样呼喊，我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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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若拉的理智来说，它就像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的看神仙打架一样。一开始是破坏欲操控了它的主人，它被随意的踢到了一遍。现在则是母性压下了破坏欲。躲在一旁的理智主宰不了身体，只能暗自感叹天性真是毫无道理可讲。谁没个母亲呢，她有，一ONE有，在德俄战争中死去的百数十万俄罗斯人有，高加索上被她杀死的一队士兵有，刚刚死在她刀下的士兵也有。为何唯独怜悯他呢？就因为他将“母亲”这个词喊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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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秒钟后，机甲的左臂放了下来，一次短点射出去的五发子`弹都准确的打在了他的头颅上，红白黄色的粘稠液体炸开，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切，算他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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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爱尔娜短暂的欣赏了一下地上自己的杰作，准备再次抬起机甲手臂时，一道黑影从屏幕中略过，在一声闷响后，欧若拉发现机体反馈了故障，她立刻操作机甲挑起，返回到七米高的集装箱上

“有点麻烦，不过问题不大……”

放大右上方的显示屏后，欧若拉发现故障的部分是机甲新加的部件——控制机枪扳手用的那根细小的手指。它被什么重物砸折了，已经不能再控制机枪开火了。

说来漫长，但其实从爱尔娜开火到现在机枪不能再使用，仅仅过去了半分钟而已。粗略估计有近两百人的敌人几乎被消灭殆尽，少数活下来的中，受重伤难以行动的倒在马路上装死，还能动的都已经退回了马路那边的掩体，突破欧若拉坦克的封锁。进入他们这边掩体的敌人只有一个而已，就是刚才砸坏机械手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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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掩体的敌人和地上半死不活的无足为惧，他们已经不能参加战斗了，眼下只需要将藏在附近的那个敌人揪出来消灭便完成任务了。机甲杀步兵，哪怕没有武器，踩也能踩死了。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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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简直就像是炸弹在耳边爆炸了一样，欧若拉在第一时刻就反应过来机甲的收音器调了静音，但仍能够隔着机甲的铁皮外壳听到来自外面的，连绵不断的巨响。转回身后，她们看到海面上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爆炸，像是烟花绽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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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俄罗斯解放军，竟然引爆了弹药库带着德国一同自杀！所有单位听命，立刻杀向我标记的克里斯提娜所在的指挥部，其他事物一概不理！若不想让俄罗斯解放军的鲜血白流，就抓住克里斯提娜，向德国展示我们的觉悟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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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尽么，真是有毛子的风格呢。」

看着俄罗斯解放军彼得罗夫部的最后成员在空中做烟花，欧若拉觉得脑子很乱，她高兴导致她残疾的那个组织死光了；她也佩服这些军人的勇气，和势要驱逐侵略者的决心。有那么一会儿她的脑子像战场一样，两方在争夺她感情的控制权，胜出的一方将决定她到底是应该感到开心，还是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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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发现他了，七点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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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忙碌可以令人忘记烦恼，当欧若拉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后，内心就一点也不在意她应该怎样看待俄罗斯解放军的牺牲了。

“我看到了。”

欧若拉扬起远光灯，立刻就发现了处于高速移动状态的敌人。不过人类跑的再快，终究是快不过机甲的，输出功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五秒后她就接近了对方，将他纳入了钩锁的攻击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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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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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因为所见之景太过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欧若拉情不自禁的猛拍操作台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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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看错吧，前辈……”

爱尔娜虽然没有失态到拍桌子，但也瞪大了眼睛。

“他……他躲开了机甲的钩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