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克修斯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疲惫。

为冬妮娅的父亲所困扰；为自己的滥情而困扰；为爱人可能发现她的不贞而困扰；为如何利用手下的小兵再组织一次对克里斯提娜的袭击而困扰；为如何在爱人面前表现的自然而困扰；为如何快速将爱人哄睡而困扰；为怎么把爱人骗来共和国卫队上班而困扰；听说欧若拉摔着了母子的安危而困扰；为欧若拉不愿意理他一ONE这个马甲而困扰；为没捉到克里斯提娜而困扰；以及，为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而困扰。

这么多的事被集中在七十二个小时里一起发生，焦灼着他内心的同时还剥夺了他的休息时间，让他只合眼了不到六个小时。

.

所以，他吃不消了。

明明第六感告诉他这个被欧若拉带回家的女人不是善类，绝对是那种想在他脑袋上动手动脚弄出点有色针织品的危险分子，可他却无力做些什么。本想好好看住她，晚上把欧若拉往自己房间一拉门一锁，明天把她送走，这就安全了。可现实却很残酷，在客厅沙发上陪两人玩了三局扑克，又被灌了听啤酒后，他就神志不清了。到第四轮开始，牌发到一半，他双眼一黑，昏倒在地。

.

“萨沙……萨沙？？”

欧若拉推搡了几下阿莱克修斯发现他全无反应，便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的全科医生好朋友——妍月留梨。

.

“他熬夜了。”

翻开阿莱克修斯的眼皮上下瞅了三秒后，留梨就给出了她的诊断。

“你可要注意点。难怪我说才两天你的气色就变好了那么多，原来是采阳补阴么？他憔悴的像三天没合眼了一样。天见可怜，你连榨了他三天的汁？饶过他吧，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

“什……什么东西！？别说的好像我是魅`魔一样！根本就没有发生那种事！”

.

“我可没这么说。”

看着欧若拉涨的通红的脸，留梨一点也没有调戏人成功的得意，反而写着失落。她左右目光扫了扫，找到了阿莱克修斯拿来助兴的啤酒，给自己开上了一听。

“真好啊……荒茵无度的生活。唉……”

留梨的前夫和她是形婚，他本人每年出现在俄罗斯他名义上的家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天。这点她老早就跟欧若拉与卡佳抱怨过了，可现在触景生情，她不由的又感慨了。

.

「几乎就是守了十年活寡的意思？那可真是惨绝人寰啊。而在那之前她一直围绕着欧若拉转的，应该也是没有男人的吧……」

如果留梨不是个铁T的话，日子过得应该也是挺辛苦的吧。也许并不比欧若拉过得好到哪里去，在心理上。

“帮我个忙吧，把萨沙抬回房里。我一个人搬不动他。”

以欧若拉现在的力量，搬不动阿莱克修斯是个笑话，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转移留梨的注意力而已。有句话说久病成医，眼看留梨将要陷入失落之中，拥有丰富失落经验的欧若拉便想这样帮她改善心情。

.

“好……嗝。呕……”

看留梨咣当咣当的，也不知道一口气给自己也不知道灌下了多少啤酒，欧若拉有些担心她会不会也直接醉倒在地毯上。这不是留梨给自己开的第一听酒了，之前玩牌闲聊的空档，她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对付掉了小半瓶20%浓度的清酒。若是常日里，半瓶清酒加一听啤酒要醉人也不算容易。可现在留梨明显心情极度欠佳，心情不好的人是很容易醉的。

.

“小心点啊，一，二，三，抬起。”

因为担心留梨会不会走路上醉倒，所以她还特地好留梨换了个位置，因为原本阿莱克修斯是头朝留梨倒下的。好在留梨虽然眼皮耷拉着明显提不起劲的样子，但手上却是捏的还够紧，没给阿莱克修斯磕碰着哪里，顺利的将他搬回了房间。

.

本来留梨是想给阿莱克修斯撂回床上的，好在欧若拉及时发现并制止了她这样粗暴的行为。

“喂，轻拿轻放啊，没看到人家身板脆的像法师一样么？”

.

“是吗？”

留梨觉得欧若拉的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于是特地掀开了欧若拉给阿莱克修斯盖上的被子，在他的腰腹，肩膀和大腿等地方捏了捏。

“先天体质不咋样，后天长期缺乏锻炼，各类营养的摄入应该还算均衡但是量显著不达标……骨架偏窄有点像女性，看上去难以胜任各类力气活。足部有些异常啊……像是经常穿高跟鞋给弄的。”

.

“……”

欧若拉的脸渐渐抬起，双唇分离眼神凝聚，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说什么？”

.

“错不了。的确是高跟鞋弄出的形变。”

.

“在哪里？”

从留梨手中迅速抢过阿莱克修斯的秀足，看欧若拉无论怎样翻看，都没有找出什么形变的地方。说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细致的观看阿莱克修斯的这个地方，以前她只注意到了阿莱克修斯的脸蛋很俏，皮肤白嫩，体毛稀少，柳腰翘臀，至于龙纹棍……普通的成年白人男性水平吧，并不出众但也没有逊色。

「晶莹剔透的样子比女生还要女生的多，若不是体验过他……的强度，我简直要怀疑他就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假两`性畸形了……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党了吧。」

变态一样的翻弄阿莱克修斯双足时，欧若拉感慨万千。再细一回想数月前，还在卫星区的时候阿莱克修斯穿着诱惑女装的模样，她甚至感觉某个她没有的部位都要抬头了。

.

还好阿莱克修斯因为很累所以睡得很沉，所以即便是被揉到了敏感的足心，他也只是扭了下腿并未醒来。若是他发现自己在昏睡期间竟然被爱人和情敌品头论足摸遍了全身上下，怕是心态要崩了呀。

.

“大拇指外侧那里。你摸摸，是不是有些突出？”

.

“那里本来不就应该是突出的么，我肉……比他多不少都能摸出明显硬邦邦的地方来。”

虽然和阿莱克修斯体重相仿，但阿莱克修斯高了她整整十二厘米。这十二厘米的肉被平摊到肋骨以下的部分，让欧若拉能显著的感受到和阿莱克修斯比，她显然肉呼呼的。

.

“不，你们那是都有问题，都是高跟鞋穿多了。你摸摸我的，能感觉出明显不同的。”

.

“咦……好像是这样的。可是……萨沙平时也没有女装的习惯啊？”

难道阿莱克修斯背着她女装而且经常女装吗？不可能啊，他虽然课上的少可也不是不上课，出行也都是被班里一个叫迪瓦尔的男生带出去玩些成年人的赌博游戏。

「难道他其实是女装出去赌博的！？我的天啊，连我都对女装的萨沙动过歪念，他的男性朋友会不会已经和阿莱克修斯……」

.

欧若拉脸色大变，但当着留梨的面也不好去检查阿莱克修斯的贞操。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检查阿莱克修斯的衣柜。

如果里面没有女装的话，那这件事自然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

“你在找什么？”

.

“女装。我怕他走上不归路。”

阿莱克修斯的衣柜中他自己的衣服不多，反而是欧若拉的睡衣制服在这里放的比较多，方便随时拿来调琴用。在没有发现任何不熟悉的衣物后，她开始思考阿莱克修斯偷穿她衣服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让她感到羞恼，和一些诡异的兴奋。

.

“咳……我跟你男朋友见过几面，在你住院那段时间，感觉他不像是那种男人。而且这倒也不一定是高跟鞋弄出来的……”

.

“那你把话说全啊！吓了我一大跳。”

.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嘛，我还以为是你逼她女装的呢还准备提醒你下要适度。谁知道你竟然没有这么做啊。再说了，就算不是高跟鞋，也可能是其他的内增高鞋。只是我看他都一米七八了，应该没有必要再穿什么增高鞋所以第一时间没往这个方面想。”

.

“增高鞋啊……”

想起在鞋柜里的确看到过阿莱克修斯有那种内增高的鞋子，欧若拉如释重负。女装癖不可怕，她也不介意阿莱克修斯涂的一身她的胭脂，穿着她穿过的连身袜之类的东西跟她玩伪百合，那场面想想还挺有意思的。可怕的是因为女装癖而可能觉醒的少女之`心，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阿莱克修斯害羞的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另一个男人娇羞的低声对她说“太太，我们以后做姐妹吧。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你的妹夫，对我可好了”，那她就麻烦大发了。

“你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提前先警告你啊，虽然我们还是好朋友，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给萨沙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的！”

.

之前，在做宫镜的时间里，欧若拉和留梨聊了很多，包括对俄罗斯和纳粹德国的态度，包括彼此之间该如何继续由欧若拉搭桥为她们制造的感情与友谊。欧若拉不想放弃亲密的人，留梨舍不得欧若拉的身体带给她的感觉，她们很容易就达成了共识。

像过去一样就好了，大家都不想因为维特而改变。

.

“啧……”

留梨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一下，不知道肚子里再打什么鬼主意。

“不早了该睡了，我晚上睡哪里？”

.

“别担心，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你看，是不是比旅馆还要旅馆？”

将留梨拉出阿莱克修斯的卧室，欧若拉指着走廊上一整排的房门说道。

“客房都有仆人定期打扫的，掀开床罩随时都能住人。你就睡这间可好？”

.

“那你呢？”

留梨拉开床罩掸了一下床单，确实很干净，没有久置的模样。

.

“我？我有自己的房间。”

.

“咦？你们不睡一张床么？”

.

“他还是学生啦，睡一起会影响学习的。”

.

“……你竟然还有这种自知之明？”

留梨感到十分的惊讶。对小正太下手还榨的正太夜夜无眠的欧若拉竟然会因为顾忌小正太的学习而跟他分房睡？骗人的吧。

.

“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痴`女想歪了！只是他房间摆不下两张课桌而已。他是学生我是教师，他要做功课我要备课，在一张桌子很挤的好不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总把我往歪处想。还有我没有心理压力的喜欢他只是因为我心理年龄和他相仿，而不是因为我是怪阿姨正太控！”

欧若拉狠狠的摇着留梨的肩膀吼道。也不知道是想加深印象还是想把留梨摇晕让她忘掉她听到的一切。

.

“不是二十岁么？”

被欧若拉摇了十几秒，留梨也没有一点要晕的迹象，身体素质显然跟阿莱克修斯不是一个档次的。她想起欧若拉向她坦白的关于她过去的模样，捏着鼻子吐槽给欧若拉听。

“二十岁……这个年纪的俄罗斯姑娘不少都嫁人工作了。你竟然找十九岁的学生弟，也不妥当吧。二十五岁和二十八岁是相仿，可二十岁跟十九岁是有质变的啊。”

.

“拉倒吧你，不就是酸我男人年轻么，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手机里的母子姑侄不堪入目文？想不到啊，我曾当你是拉拉铁T，想不到你还好这口，你这个堕`淫`痴`女！”

被留梨指出要害，欧若拉再不能淡定了，她立刻就以她珍藏已久的秘密作为反击，丝毫没有顾及偷看别人手机会对友谊带来的坏影响。

.

好在留梨也没有计较。虽然欧若拉把留梨当外人，可留梨却认定欧若拉当内人。内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越界。此时她只想解释一下关于小皇叔的问题。

“……”

实际上那些小说只是弹出网页而已，她回答网上一些妇科病咨询的时候，那些不干净的网站总是会带出不良弹出网页。可这样解释显然不令气急败坏的欧若拉信服，她只会当她是在狡辩。

.

解释是掩饰，不解释默认。见留梨沉思不语，欧若拉便认定她掌握了留梨的幸癖。

“对了……你考不考虑在这里工作，顺便钓个正太？”

.

“啊？”

.

“我觉得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挺不错的，有涵养有家教，几乎没有令人讨厌的纨绔子弟，你不考虑一下他们么？过些日子若是跟我回了德国，说不定会有很多讨厌的苍蝇因为你的地位而别有目的的接近你呢。不如干脆在这里捞一个划算。”

.

留梨注意到欧若拉的用词是回，只在受精卵时期在德国境内短暂停留的她这样用词显然不是很合适。但考虑到欧若拉也不该对俄罗斯有什么乡土情，这里只带给她的只有多年痛苦的记忆。她可能是将纳粹德国和她未来可能生活的宫殿视为归所了吧。

“我考虑一下吧……不过这里可是德国人的学校，我一个荣誉日耳曼人能在这里工作么？”

.

“不要紧，德国的政策上是不限制荣誉日耳曼人从事教育事业的。而且这所院校相对而言还算开明，我有个妹妹，他名字你可能听过……叫……玛格丽特·捷尔仁斯卡娅。她也是在这里念书的。虽然会有为数不少的学生对她不顺眼，但同样也有学生愿意给她帮助。处于中立的学生在发现他人其实很好后，多数也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

欧若拉的建议让留梨有些动心。小正太她不感兴趣，但若在这里教书，她就有了非常正当的和欧若拉同居的理由。否则的话她没准明天就要被屋子的男主人催着赶紧滚蛋了。那个有着漂亮的瞳孔和令足kong绅士爱不释手yu足的小男孩的感觉相当的敏锐，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她的敌意并且仗着自己是正牌的，示威一样的将欧若拉拉的紧紧的并还以她敌对的目光。

“可我教什么呢？高中知识过这么多年早忘光了。德国应该也没先进到高中就教医学的地步吧？我会的，最接近高中课程的学科也就是生理生化了，但跟高中生物化学比，还是差的有点远啊。”

.

“保健体育啊，你教保健体育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