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欧若拉而言，回汉学院的一周过的可以说相当的称心如意了。

给留梨找了份工作；让一个狐狸精死了心；饱餐了阿莱克修斯一周，平均下来每天都吃了他两顿；维特的解药制作速度比预定时间少了2/3，第五天晚上就送到了她手上，好让她能再无顾忌的品尝进步的阿莱克修斯；发展了海伦，这样她就有一个良师益友，能帮她解决在物理学学习上的困难；最后，她还养了一个还算可靠的备胎——维多利亚。她确信维多利亚是个十足的姬佬，对男人根本望不上眼，却对她的肉体青睐有加。周五晚上欲擒故纵的喂了维多利亚一次后，她确信自己以后只要保持着先饿她两三周碰不着她，然后一次喂她个饱，就能把握住她的性趣。

唯一一点不爽的是，为了不让阿莱克修斯的小嘴被别的小贱人抢走，她得花上不少时间和人组团练习LOL。花时间到不是大问题，因为她闲的很，可自家ADC的水平实在是令她忧虑。在她看来，他不识好歹，净玩些花哨的骚操作走钢丝，弄得她是心惊胆战。所以一旦他出错，她就选择破口大骂。而对方的意见则是……

——看在你是美女教师的份上，我忍了……

不忍也不行。毕竟队伍里他是段位最低的一个，只有钻三而已，其他四人皆是大师。硬实力不够，说话都没底气，可以说是欧若拉欺凌弱小了。

.

一点小瑕疵无须太在意，欧若拉悠哉了一整周后，到了第二周，她就更悠哉了。

因为艺术周来了。

由之前的钢琴家总督，塞西莉亚·冯·霍亨索伦所创办的节日，到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其影响力也是逐年增加，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嘴上说说的一个节日，现在已经是到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学校都会停止其他课的授业，转而进行为期一周的艺术修养的培训。换言之，她整个这一周，一节课都没有。

.

「真是的，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安全感呢？明明是变身女，潜意识里却一点都没对身份的自信。变文那么多，根本就不存在会背叛变身女的男生么……」

虽然欧若拉没课，但班还是要照坐的，上下班还要打卡。她在无聊之下，便选择去观看阿莱克修斯他们班艺术周的花样了。在艺术教室的最高层，她可以用望远镜看到一楼的阿莱克修斯。他正作为模特，在被众学生们（主要是女生）临摹。这些女生中不少是熟人，基本都上过她做的狐狸精名单。虽然她们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但是她们能在公众场合这样接近阿莱克修斯，她却只能远远观望，多少还是让她心里有些疙瘩。

「唉，萨沙他才大一，这种地下情人一般的日子……还要持续一年多。不过……如果我推动一下共和国卫队的发展，让它早些成熟的话，采摘的日子也会提前吧。维特说端了他们，就可以回德国认亲了……」

.

“若拉，你的眼神好委屈啊。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盘算着跳下去把那些女人都踢开，举起他宣誓主权？”

.

“你……你哪来的！？”

欧若拉正试图攻破自己麻木的正义感的防线，说服自己主动去推动共和国卫队的覆灭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留梨悄悄的抱住，被她禁锢在了扶手上。

.

“看你不在也不在家，我打听了一下阿莱克修斯他们班这节课在哪上后，就猜到你在这里了。”

.

留梨只是玩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欧若拉也没激烈反抗。只是轻推了她一下，见她不松手，也随她去了。

“学生男男女女交往不可避免的。我没太在意，刚刚我在想共和国卫队的事……”

欧若拉四下环顾，虽然没见着别人，但她还是自觉压低了声音。

.

“共和国卫队怎么了？”

.

“长痛不如短痛。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推动下共和国卫队的发展，提高它的社会危害性。让它早点瓜熟蒂落……”

关于自己是间谍这件事，目前只有六个人知道，留梨正是其中之一。

.

“这里说话安全么……”

意识到欧若拉将要和她聊的话题的敏感性，留梨也紧张了起来，左顾右盼。

.

“小点声应该没事，这里是学校，应该不会有监`视器什么的。楼梯离我们这有十来米，注意点环境的话应该不是问题。”

留梨点头后，她们不约而同的背过身来，靠在扶手上。环形的走道保证她们能看到任何接近这里的人从而提前预警。

.

“你要怎么做？”

.

“我才刚起这个念头，正在琢磨如何实行的时候被你打断了。不过现在有了个大概模子，就是想办法搜集些能让共和国卫队做大的情报传递给他们。团里有正式团员证的德国人，算我只有三个而已。这或许我的优势……”

欧若拉的大方向说出来后，两人各自思考了几分钟，却没有得出任何结果。互相看对方的脸，均是无奈的样子。

.

“这个方向太大了。而且你虽然是德国人，但你的档案却不是干净的。你想进入重要单位的话，对方想摸你的底，去公安局查个档，你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公民信息卡上只记录有无犯罪记录的结论，这个欧若拉是干净的，毕竟卖银合法。在汉学院应聘个普通教师，不会有人去公安局查她的明细，那太麻烦了。但如果是在能接触重要情报的位置，特别是军政界，人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能看到她的过去。政治面貌可以一票否决她进入的可能性。

.

“或许我可以找维特要。他一定有很多利于共和国卫队发展的情报的……”

.

“可你怎么向共和国卫队解释你的情报来源？这条路肯定不行，如果可以通过你做双面间谍传递情报喂肥共和国卫队的话，维特肯定逼你做了。还要等你主动求他？”

.

“唔……是这个道理。”

通过情报来养肥共和国卫队的思路的延展，似乎都是死胡同。主动刺探情报对她这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政治面貌残废的人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能轻易得手的情报却又因为其来源有鬼而无法被采用。

.

安静思考的时间里，留梨向楼下张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

“那个小丫头……就是你的小表妹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捷尔仁斯卡娅和他的哥哥阿列克谢·捷尔任斯基是西伯利亚的风云人物，被认为是投降派俄国人的代表。虽然留梨从未和玛格丽特打过照面，却从电视报纸上了解了对方的长相，以至于她很轻易的能在看到玛格丽特的一刹那认出他来。玛格丽特是汉学院里第一个荣誉日耳曼人学生，有了他的先例，留梨来做教师也就没遇到什么波折。

.

“啊……？”

欧若拉顺着留梨的目光看去，还真找到了她愚蠢的一抹多。她拿起望远镜仔细瞧了下，她正专心致志的临摹着阿莱克修斯。只是画技很烂，烂到欧若拉潜意识里有一种想撕了她的鬼画符的冲动。这是丑化，侵犯了阿莱克修斯的肖像权好吧！

“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好好在军队里待着，非要来上学。上学也不好好上，出勤率不到30%。上周一整周我都没见到他。”

.

留梨的脑子转的飞快，至少比被男人蒙蔽了双眼的欧若拉要快的多。目光只在玛格丽特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坏水就在肚子里攒上了一滩。

“她好像在军队里有着不低的职务呢……”

.

“是啊，好像……是少校了吧她。”

欧若拉傻傻的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留梨拍了一巴掌。疑惑中她费了一秒的劲去解读留梨的表情后，她慌忙摆手拒绝。

“不，不成！我若是从玛格丽特那里打听情报的话，德方肯定会怀疑是不是玛格丽特的问题的！他们会拷问玛格丽特的，她是我妹妹，我不能让她担这个风险！”

.

“你这话是真心的？”

.

“现在是真心的了……”

给留梨怀疑的目光盯上，欧若拉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以前不是……但前些天在卡佳家，我第一次完成维特给我的，搜集共和国卫队的任务。从那时开始就是了。”

尽管大部分俄国人并没有在实际行动上对德国的殖民统治有任何的反抗举动，可他们却也并不认同捷尔仁斯基家兄妹这样狗俄奸的舔脸讨好。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在被坏人强角，不说话不配合是最后的底线。而玛格丽特这样的行为则属于兴高采烈的迎合，甚至还主动缠着人继续。

恶心的行径令人作呕，不仅是俄国人，就算是德国人也对他的行为所不齿。

如果能占到道德的高处看，人们确实是有理由鄙夷玛格丽特的。可欧若拉……大家都是俄奸了，何必在分个什么主动俄奸被动俄奸？

.

“……”

留梨张张嘴没说话，最后惭愧的低下头。她现在的立场，和俄奸也没什么两样了。上上周五之前她还算是抗德民族统一战线的一员，自然有资格对玛格丽特指手画脚。现在她与俄奸，tai君为伍。道德的位置上，她也已经是在最下面那一层了。

.

“总之，丽塔他是我重要的亲人，我不能牺牲她……换个法子吧。”

两人在立场上已经互相安慰过很多次了，看的淡了许多。所以提起这事后，气氛也没僵住。

.

.

又一条分岔路走死，下一条主意拿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直到下课铃打响都没有再出什么能加以探讨的主意。在阿莱克修斯离开，下一波学生来上课之前，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留梨的医护室继续聊。

.

“说起来，你上周有遇到看对眼的小帅哥没？”

艺术馆的人流量还挺大的，带着留梨辛苦的挤出来后，欧若拉回过头，指着身后的人群问道。

留梨人挺好，但阿莱克修斯显然是很提防她的。发展她当备胎不是给自己的正室添堵么？而且留梨是典型的双，投资留梨，她要承担留梨未来被男人拐走的风险。简单的一权衡之后，欧若拉打定了主意要早日把她嫁掉。

.

“没有。上周来我医务室的，一半以上都是高一刚来例假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男生则都是一身臭汗，摔着了来做外伤处理的。你知道，我不喜欢脏兮兮的人。”

和欧若拉不同，留梨真真正正的有三十岁女人的心智，对这些都还没成年的小男孩提不起什么兴趣。有担当有家业的成熟男人或者欧若拉这样的温怯听话的熟透的人妻才是她的菜，欧若拉的计划可以说从制定开始就主动了要失败。她并不知道，她的同龄人基本不会有兴趣去跟小男孩发展感情的。

.

“你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可是被迷花了眼。”

.

「这么可怜的么……」

留梨留心了一下经过的男生们的姿色，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有些孩子帅归帅，但明显缺乏阅历所带来的底蕴，气质。适合来一夜激情的男孩不在少数，却显然那种没有适合发展感情婚姻的男人。

能被他们迷花眼，只能说是之前夜店的生活让欧若拉对男人的期待值下降了太多吧。

“我觉得我的眼神挺犀利的啊。这不，遇到你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你。高中那会儿我就觉得你适合当老婆，十多年后再看，果然还是如此。”

.

“只有瞎子才发现不了我的美，好么？而且你的眼神也太差了，都不看不出来我是宇宙钢管……直么？”

一开始欧若拉还因为自己的姿色，有点得意洋洋，但说到后面，说话却失了底气。上周二之前，她还有资格自称取向笔直。可那天晚上她之后……她的转变也太戏剧性了一些。明明之前几乎从未有过弯的念头，在至亲的卡佳和只见了几面，加起来没有六个小时的阿莱克修斯之间，她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可在发展备胎的问题上……她竟然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维多利亚作为第一人选，完全没有思考过对方是同性的问题。直到现在，跟人拍胸说老娘很笔直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上周五干了什么好事。

.

“咦？”

留梨敏锐的察觉到了欧若拉在说出“直”这个字的时候，不明显的语气变化。只怪欧若拉以前说自己直的时候，底气太足了，前后一对比，差距明显。

.

“你……干嘛？”

欧若拉知道留梨突然间犀利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她决定装傻，好像刚才她什么错都没有犯一样。此时她真是悔不当初，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看自己还多舌不。

.

“你在说道自己直的时候，好像不自信”

.

“哪有，你听错了。”

欧若拉嘴硬。为了虚张声势，她还补了一句。

“我犹豫什么？看到那根路灯没，我比它还硬直”

.

「啧啧……烫死的母鸡嘴巴硬。」

留梨可不会自己是幻听了。尽管欧若拉之后的伪装毫无破绽，但在她看来都已经是无用的掩饰。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欧若拉，但毫无疑问，她等待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也是……”

.

“嗡嗡嗡……”

留梨想搭话，但欧若拉的手机突然响了。欧若拉把手机拿出来，在看到来电显示的联系人后，她脸一下子就白了。

.

“谁吓着你了？”

欧若拉的脸色变化是如此明显，留梨凑上去瞧了眼，显示的联系人名字是“沙娜”，她没听过的名字。

“不接么？”

.

欧若拉犹豫了一会儿，设置了静音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沙娜是共和国卫队装甲部队的总队长……找我十有ba九是要给我布置作战任务。她不知道我和阿莱克修斯交往这事，更不知道我有了身孕。我不能冒险再去驾驶装甲车辆作战了……”

.

“你没跟他们坦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你今天不接电话可以有理由搪塞，下次呢？”

.

“共和国卫队可是鹰派俄国人的复国组织。他们怎么可能能接受我和德国人交往，怀上德国人的孩子……该死。如果当初我没有一时兴起去做驾驶天分测试就好了……谁会知道阿莱克修斯枪法那么好，就那一次，我没有做保护措施啊……”

欧若拉握紧右手，恨恨的砸了笔直的路灯一拳，疼痛她仿佛感觉不到，觉得不解气，接二连三的又锤了无辜的路灯好几拳。

太多的巧合造成了她现在的尴尬局面。这事维特还帮不了她，她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一ONE的包庇。可她为了对抗内心莫名的对一ONE的好感，刻意的冷淡对待一ONE，几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他有可能愿意为了她着想，而和沙娜翻脸么？沙娜可不仅仅是一个王牌装甲嫔，她还是教练。团里的优秀装甲兵除了欧若拉和卡莲，都和她有裙带关系，隶属于她的派系。就连欧若拉都能看明白，得罪沙娜就等于得罪整个共和国卫队的精英战斗力集团。一ONE又岂会不懂其中利害？

.

“那怎么办？”

.

“我不知道……”

不能和沙娜她们解释，一ONE和维特又帮不到她，这个问题迫在眉睫，可她甚至连该怎么解决的大方向思路都没有。

“还是先去你的医务室吧。我可以这两天可以称病应付，这两天里，我们得在这个问题上商量出个解决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