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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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那么一厘米，留梨就能咬住欧若拉的唇了，熟悉的声音却是如惊雷一般在两人之间劈过，将脆嫩的面条劈断，让她们如触电似的猛推对方，各自后退了十数厘米。

“丽……塔？你，你怎么在这里？”

欧若拉忍不住想要骂狗贼老天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东京有两千多平方公里，足以容纳两千五百亿人立足，怎么就能这么巧的，让她，在这个时间点上，和玛格丽特撞上？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冥冥的命运在以虐待她为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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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可是个纯天然的拉拉。她很清楚接吻这种事是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她明白欧若拉和别的女人差点亲上这种行为，是非常，极度的不正当的。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你这样，对的起萨沙他吗！”

欧若拉虽然是玛格丽特的亲人，但比起只见过不到十面的她，自然还是青梅竹马过的阿莱克修斯对她而言更重要。所以她毫不留情的批判了欧若拉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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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丽塔。我，她……丽塔，你误会我们了！”

——绝对不能让玛格丽特撞破真相！

起初欧若拉慌乱的将手在自己和留梨之间无意义的指来指去，反而加深了玛格丽特的怀疑。可欧若拉刚刚从共和国卫队回来没多久，心智还没开始退化回小女人的水平，所以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丽塔，你怎么会往那处想啊！这，这只是女生之间有些暧昧的游戏而已啊！你，在你眼里，你的姐姐就是那种放荡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biao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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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欧若拉愠怒的瞪着，玛格丽特被吓（he，四声）着了，不自觉的都后退了一步。欧若拉那么理直气壮，弄的反而是她心虚了起来。她先天就是弯的，和普通女孩儿不一样，哪里知道女生之间的举动，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不应该的？

难道，这次是她多心了？

“可……可是……哪有这样游戏的？你们……你们都要亲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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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别说没亲上了，就算亲上就是不对了吗！理论上说幸器官还是只有伴侣之间才能触碰的呢，初中男生互相摸同桌，同学的蛋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冰雪聪明的欧若拉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例子，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是啊，人和异性在一起的暧昧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清的，可和同性之间的暧昧，哪怕到了光着身子睡一起的程度，也可以被解释成是在玩闹啊。

“还有！”

欧若拉说到气愤处，便本色出演，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将玛格丽特吓的连退了好几步

“阿莱克修斯说他那次换女装的时候，你摸了他的屁股！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吗！你对你美艳的姐夫，是不是有什么出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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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

欧若拉的围魏救赵之计用的非常好，现在反而是玛格丽特，变得支支吾吾的了。阿莱克修斯女装实在是太漂亮了，把她当时的魂儿都给勾了去。身为拉拉的她，自青春期开始，就住在了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女人”？本能迷住了她的双眼，让她鬼迷心窍的伸手摸了摸阿莱克修斯的翘臀，看看阿莱克修斯适不适合给她生孩子。

可她要怎么说呢？跟她敬爱的姐姐大人说：“我当时鬼迷心窍，想看看姐夫的体质适不适合给我生孩子？”

“我只是……只是手滑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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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滑？阿莱克修斯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你又搓又揉，又掐又抓。你这是手滑？我看你这是心邪吧！”

欧若拉每前进一小步，玛格丽特就要后退一大步。好在餐厅里音乐声，人声嘈杂，也没有外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插曲，让欧若拉得以无所顾忌的大声质问着玛格丽特他这是什么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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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意揣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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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前些日子就觉得阿莱克修斯和玛格丽特之间不对味，却又不好问，那会显得她小心眼，爱猜忌。现在给她逮着机会了，她非得刨根问底，追根溯源，把歪风邪气掐灭在萌芽里不可。

“我恶意揣测你？那你又是什么？我和我闺蜜之间玩乐，你就质疑我是不是出轨；我敢摸着良心说自己问心无愧，你呢？你敢说你摸阿莱克修斯屁股，是出于玩乐，朋友之间的开玩笑吗！你敢摸着良心说吗！”

自被黑帮抓住，折辱的那天晚上，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良心了。她胆敢背叛爱人，又怎么不敢无耻的否认？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尽管伪造的假良心在装模作样的指责着自己，但不影响她说话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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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不敢吱声。她敢摸良心吗？她不敢，她是个老实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撒撒小谎说是手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怎么敢昧着良心说自己当时真的没有心邪？

“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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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知道玛格丽特是个实诚人，她这样的态度，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对阿莱克修斯动过邪念。一下子，她的火就冒了起来。这还了得！？昨天她敢用手去摸阿莱克修斯的屁股，她若不敲打他两下，明天她就就会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1

“萨沙他可不仅是你的好友！他还是你的姐夫！”

情场人渣的表现之一就是允许自己滥情，却要求伴侣忠贞。她知道自己是令人唾弃的渣女，可她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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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面如死灰，早都忘了起初是自己在捉奸。面对欧若拉狂风骤雨般的呵斥，她羞愧难当，只有挨训的份，哪敢说一句不是？

她越是不敢顶嘴，欧若拉便越过分，搜肠刮肚的变词不变句的斥责玛格丽特。这样既能给玛格丽特教训，教育她吃窝边草是不对的；也能把话题转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让她忘记她捉了她奸这事。说到兴头上，她还把菜单卷成纸棒，照着玛格丽特的脑瓜一顿乱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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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能乱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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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的开心着呢，他们侧面又传来声音。有外人想管她的家事，她当然不高兴了，立马就冲了回去：

“我管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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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谁……！？”

四目相对，刚刚还热闹的餐桌旁立刻没了声。只有看了好久戏的留梨没有被场面吓住，她伸长脖子，看看是谁冷了场。入眼的人有些面善，仔细看的话，似乎和欧若拉似乎有那么些相似之处。她心直口快的想发问，但下一秒她就收了声。和玛格丽特在一起的，像欧若拉的女人，除了那个叫赫拉的皇女之外，还有第二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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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即便有留梨哪儿的小插曲的发生，也依旧没有改变两人四目相对无话可说的局面。赫拉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和对方启齿自己的歉意和愧疚，欧若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她理论上最恨的，却不能对她流露出一点敌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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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赫拉公主殿下？”

欧若拉小声的，却激动万分的找赫拉，和身边的玛格丽特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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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姐姐。她就是，赫拉·冯·霍亨索伦，德意志帝国第二皇女殿下。”

玛格丽特小声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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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内心活动再复杂，再不想面对这个人，也无济于事。即便她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在这个时刻，她也只能向对方示弱。以对方能够堂而皇之的揽走下诺夫哥罗德国际酒店事件里，她牺牲了那么多所换来的人质安全的功劳来看，这个小女孩并不像她在电视里表现的那么亲民，和善。她是个政客。

“太好了公主殿下！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能再见到您！圣神再上，前些日子听闻舍妹成为了您的骑士，我都不敢相信……”

得到了玛格丽特的肯定，十多秒的酝酿后，欧若拉成功的逼出了自己的眼泪，她相信自己看上去一定像个遇见了神迹的虔诚信徒，神情是那么的激动。这样的表现，就算是再苛刻的贵族也，挑不出她的毛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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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黎塞留小姐！”

欧若拉的态度让赫拉愣住了，她都做好被控诉的准备了，可完全没有料到欧若拉是这样的反应。欧若拉的表演太出色，以至于她的内心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了。她冲动的上前，用手指抵住欧若拉的唇，不让她继续表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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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的手指湿湿的，散发着洗手液的气息。若是普通男生，被香喷喷的公主殿下摸了嘴唇，肯定会贪婪的吸上一口。可欧若拉的感受却截然相反，她恼火，反胃。赫拉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能触碰她的嘴唇？还是用刚上完厕所还没擦干的手！？可是她不能一巴掌把对方扇开，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对方用她并不名贵的上衣衣领来擦她自己的手。

“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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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姐姐，小声点。殿下是微服出访。殿下，我们开个包间说吧，外面太乱了，会暴露您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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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黎塞留小姐，您愿意和我，和玛格丽特来包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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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荣幸，公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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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赫拉就好了，不用加敬称，丽塔她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另外，我可以称呼您为欧若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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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

欧若拉想拒绝，但似乎被赫拉的真诚所打动了

“当然可以了，赫拉殿……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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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的内心的伤愈合了一些，她欣喜于自己能有机会，为自己的过失而负责。她亲昵的想要拉着欧若拉去玛格丽特刚刚火速定的包间，但被欧若拉以要去卫生间的借口拒绝了。只有十六岁的单纯的她没有多想，便和玛格丽特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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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放她鸽子？”

留梨不知道欧若拉葫芦里mai的什么yao，便跟上欧若拉询问她的意图。她觉得欧若拉不应该放赫拉鸽子，她还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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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上个厕所而已。我倒是想鸽她，可能吗？”

卸下伪装，欧若拉咬着牙说道。现在没有外人，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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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别憋不住这最后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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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都没什么，我从来都没期望过她是个好人。可你瞧瞧玛格丽特那个样子，瞧瞧她那张嘴脸。谁才是她的姐姐？谁才是她姐的仇人？”

她内心痛苦，紧紧的贴住墙壁才能阻止自己因为颓然而跌坐倒。她曾以为玛格丽特是为了理想，忍辱负重。可在赫拉的身边，玛格丽特何曾有一点隐忍的样子？在赫拉接触她而她不反抗的时候，他露出欣慰的笑。欣慰什么？欣慰自己原谅了她香喷喷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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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留梨不太了解玛格丽特，所以她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对玛格丽特的印象：

“一个小小年纪就主动迎合侵略者的二五仔，你是不是对她的期望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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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丽特值得她期待吗？

欧若拉沉默。自德俄战争以来，她和玛格丽特一共只和玛格丽特见了三面而已，她根本不了解玛格丽特。只是因为那是自己极端脆弱，所以随随便便的就交出了自己的感情。

第一次是在课堂上，他只记得玛格丽特学习很认真；

第二次是她决定出mai共和国卫队后的第二天，她看到玛格丽特因为高加索山战斗德军战败而喝闷酒。因为想到自己也是个麦国贼，所以对玛格丽特亲近了几分，将她捡回了家里；玛格丽特说自己想要改造德意志帝国，当时她被她的真诚感动了；

第三次则是前天，她强迫阿莱克修斯穿了女装，还对阿莱克修斯毛手毛脚；

她有展现给她看，自己是个值得她托付感情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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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被一点一点的被从欧若拉的脸上剥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她不能再用感性的思路去对待玛格丽特了，可她还有用，也不能就此断交。她应该无情的利用她，榨取她的价值，而不是让她和自己抢夺消灭共和国卫队的功劳。

“你说的对，是那时候的我犯了错误。玛格丽特是个实干家，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六亲不认。她是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妹妹。我就不一样了，我既不是一个好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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