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被神设计的吗？

世界从它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结局吗？

如果一切早已被安排好，那么身为其中的演员，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既然神能把一切都安排好，为什么又要让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去做“改变世界”，这种听上去就很可笑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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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仁佳让欧若拉看的屏幕，有上下两列。

如同动画片一般，上列放映的是以没有遇到“阿芙罗拉”这个人的阿莱克修斯的视角的故事。他有从维多利亚那里获得的诡异的异能，能号令群臣。凭借着这个能力，他把世界搅的一团糟。他名义上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统治者，但他却不能一统世界——他的异能，没法用来控制所有人。他处理不了政治事务，连民族矛盾都处理不好。他惊慌，他苦心孤诣的治理国家。他积劳成疾，却无济于事。在他死后，被强行整合的国家和地区积累的矛盾迅速爆发，战争……又开始了。并且，核武器被运用到了这次战争中——世界上1/4的总人口，死于这次战争。

下列，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以自己、阿莱克修斯、维特，三人视角同时展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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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活着的世界是被不经意的设计好的？自己所深爱的有血有肉的人，不过是他人随手设定的角色？

那混杂在他们之中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她想起了赫拉。在荧幕中，她被塑造成一个讨喜的角色。但是因为一连串的巧合，她最终死在了曾经爱过她的阿莱克修斯的手中，遗臭万年。她难道也就只是这样的一个，可怜的、被塑造的、用来博取观众同情心的“角色”么？

甚至她还比不上赫拉。赫拉好歹是朵白莲花，一身正气，她呢？最多算个有点故事的反面角色。可恨之处还要大于她的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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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变幻，网吧的背景、欧若拉和已经定格的友人、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走马灯一般的新出现的两列光幕。上面的光幕是自己的阿莱克修斯；下面的则是动画中，与众多女人关系暧昧的、接过吻的、最后与她们中的冬妮娅私定终生的阿莱克修斯。

「是我……牵累了萨沙。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就能获得事业和爱情双丰收。可是我打乱了他的生活，玩弄他的感情、背刺毁掉了他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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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终了，走马灯中只剩下刺啦作响的雪花。她呆呆的对上幕的雪花看了许久，自己和阿莱克修斯的未来变成了雪花，是什么意思呢？

是她和阿莱克修斯，根本没有未来。她明白了，她跪倒在地上，因为哭不出泪来而低低的干嚎着发泄痛苦。精神世界的崩塌，让荧幕如镜子般的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落在虚空中化为飞灰、化作虚无。她自己也从坠回到了无边无际的荒漠中，随着她心情的变换，晴空万里的荒漠也同时被乌云覆盖。大雨瓢泼，她仿佛能在闪电中幻视到之前向自己开枪后，转身扬尘而去的爱人。

“萨沙……”

闪电一瞬即逝，阿莱克修斯绝情的身影，也消失了。

雨，下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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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是……以灵魂进入的黄泉世界！？」

在欧若拉注意不到的不远处，有一块隔绝了阴雨的小空间，这是因为玛莲想象了自己拥有避雨能力。她看着一动不动被浇成落汤鸡的欧若拉，十分惊讶。黄泉是唯心世界，所有想象出来的东西，比如这瓢泼的大雨，是不可能打湿有物质基础的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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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永生种？？！！」

玛莲深爱着莱茵哈德，她当然希望莱茵哈德和他的德意志帝国能够永世长存。所以她搜寻全球的古籍，寻找长生之道。长生的方法她没有找到，倒是发现了些连维多利亚都不知道的秘密——永生种的存在。

在这颗星球上，有数量不明的人和动物——主要是人，可以永生。他们和维多利亚一样，可以带人进入“黄泉”，在那里令合适的人获得异能。永生种一开始也是人，随着年龄的成长，会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其标准就是，灵魂可以完全脱离肉体，可以独自进入“黄泉”。

像玛莲，她必须要借助神秘法阵，或者在永生种的引导下，才能以肉体进入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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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o子养的……唉。」

玛莲很气。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维多利亚把欧若拉的身世和与阿莱克修斯的恋爱情况汇报给了玛莲，玛莲很是不开心。因为欧若拉这个肮脏的女人，是别的biao子给她深爱的莱茵哈德配的种。这种货色，怎么能配的上自己的儿子？

她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个像自己一样出身名门，身世清白，内心纯洁，能成为丈夫贤内助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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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不能不笑着接受这个儿媳妇。因为如果阿莱克修斯不攀上欧若拉这根凤腿，他是没机会回到宫廷的，她的血脉，就要这样流落民间，变成平民了。

而且，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儿媳还是永生种。自己和莱茵哈德都希望德意志帝国永世长存，但他们也都知道，自己会老，会死。几代子孙传下去，迟早会不肖，帝国吃枣药丸。如果最好，当然是他夫妇二人中一人能永远掌握这个帝国，现在看来不大可能，但是欧若拉出现了。他们有理由，也必须将欧若拉立为皇储，将她培养为一个合格的女皇。

既然欧若拉要成为女皇，那她玛莲的儿子，阿莱克修斯便可成为唯一的亲王。只要欧若拉还是女皇一天，他们的孩子，她玛莲的血脉，世世代代都将是德意志帝国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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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若拉的世界中，阴雨在玛莲心事重重之际，便变成了鹅卵石大的冰雹。她知道自己只需要想一想，这片世界便能晴空万里；只要她再多想一想，就能在眼前复制出一个永远不会变心的，永远都会呵护着、宠爱着她的阿莱克修斯。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蜷在肮脏的泥沙中，任凭冰雹将自己砸的鲜血淋漓。

她幻想自己在赎罪，幻想自己正在付出代价。这样，当她回到现实中时，她就能坦然的面对萨沙，欺骗萨沙了——因为已经预支过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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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她感受不到疼痛了。下意识的她睁眼，看到的是一名穿着素白色的长裙，有两对长长的白色翅膀，头顶散发着柔和光晕光环的少女。是她展开四翼，将寒冷与伤害隔绝在在她的羽翼之外，荫蔽了欧若拉。

“可怜的孩子，你看上去遇到了困难。请问，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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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可是，为什么？我应该看见的，不应该是地狱的恶鬼吗？不应该是由恶鬼，来向我索命吗……」

欧若拉只斜瞥了“天使”一个瞬间后，便又闭回了眼睛。她想自己不配得到救赎。她应该让天使觉得自己不识好歹后，拂袖而去。这样她便能继续支付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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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biao子养的……不行，忍住，忍住……」

“天使”，也就是精心修饰过自己的玛莲，果然被欧若拉爱答不理的态度弄得有些不高兴。但她毕竟是个高水平的咖啡婊，才没那么容易被一点点刺激就弄的露出马脚。所以在形象上，她依旧是毫无破绽的，看上去既圣洁又柔和的天使。她知道欧若拉是因为y遇到了一些难以面对的现实压力，所以精神才会进入黄泉的。她得解决她的问题。

“孩子，你似乎是犯了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可是这样惩罚自己是毫无意义的，请向我倾诉吧。我是一位路过的天使，我可以代主原谅你，代主宽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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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不信神，也不需要神的救赎。”

欧若拉冷冷的拒绝道，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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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教养的野女人。罢了，毕竟是个野种，等把她回宫，非得好好调jiao她一番不可」

“主的爱会平等的分给你们每一个人，无论你是否信他。”

说着，玛莲用意念尝试着将乌云驱散，但她失败了，她期望改变环境的意念并没有欧若拉希望不要改变的欲望强烈——欧若拉渴望惩罚，她可不真心想要救赎欧若拉。无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欧若拉的身下想象出了一张藤椅。同时想象自己的翅膀变大，能抵御更大范围的冰雹。在自己的翅膀之下，肮脏的泥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郁郁的青草地。虽然是猴版伊甸园，但骗骗明显不信耶稣的欧若拉，玛莲想这应该已经足够了。

“孩子，请不要感到悲观绝望。你还小，没有什么错不能弥补，没有什么伤不能用时间去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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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

相由心生。玛莲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知道怎样让自己看上去能够治愈人心：只要展示母性就好了。她是也是母亲，在阿莱克修斯的心目中是无可替代的，世上最好的妈妈。所以她只需要用待孩子时的心境去待欧若拉，很轻易的就能将她迷惑，给她以母亲的感觉。当欧若拉因为悸动的感觉而睁眼时，玛莲的面容已经从不认识的少女，变成了阿芙罗拉所刻骨铭心的女人——斯维特兰娜·罗曼诺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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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孩子。”

玛莲用母亲慈祥的胸怀将欧若拉搂住，悉心的替她擦去刘海和额头上滴落的雨水，替她治愈额上不断渗血的伤口。

“很抱歉孩子，我不是你的母亲。但是，我能像你的母亲一样，帮助你、安慰你、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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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欧若拉当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更重要的是，斯维特兰娜•罗曼诺娃严格意义上也并不是自己的母亲。刚刚经历了许伊锐的世界，她完全能够想起自己不是阿芙罗拉，完全能够想起自己的母亲是中国人，姓徐。可是她依旧死死的抱住了玛莲，她不在乎什么真实什么真相，她只知道，眼前的像斯维特兰娜•罗曼诺娃一样的“天使”，的的确确的能带给她温暖，带给她关爱，驱散她心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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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在。我一直在。”

为了能让欧若拉靠更加的舒适，玛莲甚至偷偷的调大了自己哺乳补位的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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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阿芙罗拉很想你……”

“妈妈，阿芙罗拉这些年，很不好过……”

欧若拉知道“天使”不是斯维特兰娜•罗曼诺娃，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的假装自己就是阿芙罗拉，向她倾诉十年来的艰辛。她敞开心扉向“天使”寻求帮助，她做了太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阿莱克修斯，对不起那些因她而受苦而死亡的人，她乞求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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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荸荠还真是无恶不作五毒俱全，亲爱的他竟然会有这种私生女……我竟然要把萨沙许配给这种烂/货……罢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委屈下萨沙吧。反正萨沙似乎也不介意她那么烂。萨沙……唉，我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不要自暴自弃，孩子。虽然你抽烟、喝酒、西毒、円交、杀人、放火、养备胎、搞背刺、赌博出老千、买凶除情敌、醚歼小男生，可你依旧是个好女孩，因为……”

玛莲顿了顿，她用了一段时间思考锅该丢给谁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因为，错的是世界，而不是你。孩子，你是无辜的，是不幸的遭遇改变了你，你别无选择。很少有人能够在遭遇了这么多后依旧能高风亮节，你无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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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吗……”

这句话欧若拉隐隐觉得耳熟，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那么糟糕的境遇呢？是因为我曾经犯了过错，所以这辈子要来偿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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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你怎么那么倒霉，说不定都是你自己作的。苍蝇不叮无缝蛋，想想看是不是你自己有什么问题。」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孩子，我想，这可能是主想要历练你，他可能有特殊的使命要交给你。”

玛莲不是教徒，相反，为了莱茵哈德能够完成独裁统治，她亲自带领军队踏平了国内数个州的神庙，将神权用物理的方法从德意志的领土上驱逐了出去。她对宗教几乎一无所知，自然也没法从福音书中找合适的答案给欧若拉，所以便只能自己瞎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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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任……是什么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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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揣测主的意图。但是时机到了，想必主自会让你知晓的吧。”

玛莲察觉到了欧若拉怨力已经低落，此时她心里只微微用力，便将整个天空的阴霾驱散，将沙地上的水分蒸干，还原了黄泉世界 的晴空和沙漠。她刚以为总算把欧若拉的问题解决了，能把她骗回现实世界好好养胎给她生大胖孙子了。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欧若拉消失，她的身影一点都没有变淡的迹象，她还完全不想回去。

“孩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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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微微摇头。早在大雨之中，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该做什么。她只是感情上一直无法接受，想要逃避。现在她一样是在回避，她贪恋“母亲”的怀抱，她不愿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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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我是不是应该扮成恶魔把她吓出去的？现在我反而成为她留恋黄泉世界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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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能在这里陪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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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一个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都可以。直到你厌倦为止。”

玛莲惊喜。看上去欧若拉只需要多抱她会儿，自愿就会出去了。黄泉世界的时间同样是唯心随感觉走的，欧若拉希望时间过慢一点，她感觉过去了一千年的同时，玛莲只要希望时间走快一点，欧若拉的一千年对她而言，可以快的像只过去了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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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玛莲向她许诺了千百年，可是欧若拉不敢索要那么多。她只敢要那么一点，就心满意足了。可就连这么卑微的愿望，她也无法被满足。在话音落下的几乎同时，她下方的沙地消失，化作一条白色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一片猩红。她见过这条隧道，在她第一次来到黄泉时，便是它强行将她拉出了这里。

“不！！妈妈！！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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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可不觉得离开黄泉对欧若拉来说是什么如同陷入地狱般恐怖的事情。在她的视角里，欧若拉仅仅是身体正在透明而已，这意味着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可是她神情痛苦，紧紧的抓住了她。这显然有外力迫使她离去，可是玛莲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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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洞在吸她，所以她再用劲想抓住玛莲也是徒劳。她的叫喊，除了她自己，已没人能听到了。

“不……不！”

就像那时候一样，她抓住虚空，努力的想要抵抗，但是“活下去”的魔音在她耳边环绕，每响起一次，她承受的压力便更大一分，只几息，她的抵抗对压力来说，便从勉强招架变成了微不足道。玛莲天使般的身影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又一次的，她听到了隧道尽头的地狱门上，青面獠牙的恶兽发出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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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对欧若拉来说，被吞噬仅仅过去了几个呼吸。对玛莲来说也一样，眨眨眼，那个让她开动脑筋飚演技许久的麻烦女人就那么随便的消失了。在最后一刻，她看到欧若拉消失的地方，有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异能的诅咒。

“和异能有关？这荸荠还挺神秘的，一身古怪……”

随着红光的消失，一滴微小的水珠从它消失的地方落下，落在了茫茫的沙地上。玛莲用手指点了点那几粒被沾湿的沙子，一脸疑惑。

“她还能以灵魂的姿态，在黄泉留下了一滴有物质实体的泪水？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