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大量搬运警报，原文取自官方小说《人类之主》，感觉我的文笔无法驾驭30k…为了不太鸡汁只能暂时这样了，稍后结束30k的剧情…最后，赞美翻译庭！

“回答我，洛伽—神是什么？”

因对亚空间本质产生好奇而亲自拜访普洛斯佩罗，寻求自己兄长猩红之马格努斯帮助的十七军团之主洛伽迟疑的看着眼前明显带有怒气的少女…

在原体之中，甚至是军团之中，被一度传言为“母亲”的存在…

“当然是那人类之希…”

曾朗朗上口无数次进行步道的说辞几乎脱口而出，但似乎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近期发生的事件，帝国传道者军团的基因原体又无奈的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就在数周前，倾尽整个军团之力为帝皇精心打造的完美之城，在那本该欣然接受这一信仰的主人面前全盘否决

那毫无保留的怒斥声直至今日仿佛依旧还在耳边回响

那整个军团被命令下跪在曾亲手建立的城市废墟之上的耻辱，仿佛挥之不去的阴影，依然久久浮现脑海…

“我不知如何回答，母亲，此时此刻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空虚之中…”

洛伽疲惫的注视着眼前的质问者，下意识的摸了摸铠甲上原本放置经文，此时却空无一物的空位

“我宣誓奋斗毕生之物，却被本该最理解我之人毫不迟疑的粉碎践踏，我坚信最为可贵之物，却被本该最支该持我之人毫无保留的唾弃拒绝”

“在那之后我数日不眠不休，翻阅典籍努力寻求答案，我尊贵的父亲，为何要拒绝这份真诚的信仰…”

“因为你们的父亲并非神明，洛伽…至少他极其厌恶别人将他视为神明。”头疼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情绪失控的基因原体，少女以尽量委婉的语气回答道

“如果一个人能手握千万恒星…如果一个人能在千万世界播撒儿女，准许他们在银河中耕耘生息，如果一个人仅凭一个念头便可御使百万星舰穿越星海…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求求您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可以称为神？！”

“那将只是个谎言，洛伽，如果想让人类早日摆脱愚昧，重拾黄金的岁月，便绝不能这样做…”

“那是信仰！真正的力量！”

“…算了，看来不让你亲眼看看真相，你是不会放弃了”眼中突然亮起亚空间的光芒，少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似乎因为一直无法加入话题而选择静静观望的赤红巨人

“马格努斯，你也来看看吧，作为对亚空间拥有足够了解的你应该更能感悟到更多的东西…”

言毕，真实的幻像突然替代了宏伟的会客大厅，将三人拉到了一片因战火而千疮百孔的苔原之上…

“这是…”意外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猩红的十五军团之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古泰拉？”

遍布硝烟的战场上，身披金甲，在后世被称为禁军的战士正与铠甲上绘制雷霆图案的战士们穿梭于骸骨堆积的尸堆，灰烬般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肩头

胜利者们正在打扫战场，身披重甲的战士们检查着每一座骸骨之丘，帮助那些还活着的战友从尸堆中脱身，并且用链锯剑给尚未断气的敌人补上干净利落的一记

而在那尸堆的尽头，一位无比眼熟的身影正在金色护卫的簇拥中冰冷的给予失败者的领袖最后一击

下一刻，时间突然停滞，逼真的幻境瞬间定格，沉寂的展现在本不可能处于这个时空的两个灵魂眼前

“古泰拉的统一之战时期，统治暴虐境（Maulland Sen）的大牧首”少女悉心的解释着这一瞬间“此刻即将被帝皇处决”

“父亲从未向亲自向我们讲述过…”洛伽狂热的注视着眼前足以成为他下一部宣扬帝皇伟业著作的一幕 “他这样的传奇”

“虽然我曾在帝国的数据库中得到过相关的资讯，但那只不过是毫无加工的直白描述…”

“这一幕只有我和你们的父亲，还有少数资历够老的禁军亲眼见证了，但那不是重点！”

走到了定格的处决现场，少女严肃的指着正被禁军包围即将被激活立场的剑刃砍下头颅的狼狈老者

“告诉我，洛伽，你看到了什么？”

“伟大的帝王即将斩下血腥残忍的异端暴君首级！”洛嘉毫不迟疑的赞颂道

“我不是在问他的头衔，和即将发生的事，告诉我，你眼中看到了什么？”

“一个跪倒在地的男人”一旁的马格努斯突然低声道

“贴切多了”少女赞同道“看来你的兄长要比你更容易看穿本质”

“而不是废话连篇”毫不在意洛伽恼火的表情，少女径直走到了即将被斩下头颅的老者身旁

“早在他获得权力之前，我和你父亲就认识他。”少女说“一位圣人——用来形容最初的他丝毫不为过——那时的他只是个一文不名的传教士，孤身行走于北境废土，他将收集到的未遭污染的食物以及净水无偿给予任何有需要的人。”

“他将自己的善行称作祈愿，藉此荣耀神明。”

洛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少女捕捉到了这一幕，并继续说道

“他的祈愿得到了回应——千真万确——只不过回应他的是栖息于虚无界的造物，从它们那里，他得到了力量，他将之用于帮助同胞们免受饥饿与病痛的困扰。”

这次换成了马格努斯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的部族开始壮大——酷烈的严冬吞噬了其他部落，唯独他的人民得以幸免；很快就有匪帮盯上了这一群富足的人，但有赖他的庇护，即便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中，他的人民仍然衣食无忧、平安无虞。”

“他的仁善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男人和女人前来投奔，他们感谢他、爱戴他，并将忠诚献给了他所信奉并服侍的神明。”

“然而，每一桩奇迹背后都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少女意义不明的注视着沉思的猩红原体

“它们降下神迹，同时索取祭品。”

“他则开始用目的来为自己的手段开脱。”

“起初，他受到的煎熬尚限于道德层面：坐视别的部落死于饥寒而无动于衷——只要那能给自己的人民带来衣食。”

“逐渐地，为了实现‘善’的目的，他的手段变得阴暗：通过举行不可告人的仪式，那些敌对之人被无情的杀戮，只为给他的人民带来又一个十年的和平。”

“到最后，为了让万民的守护者，至高无上的大牧首能够继续造福他的子民，一个孩子的生命必须被光荣地奉献给神明——幼童的血液被放干，仍在跳动的心脏被放置于祭坛上——这一切只为了他能够得到永生。”

“相关的资料并无加密，你们应该在帝国的资料库中有过了解”

“大牧首造就的万人坑，不仅有他的敌人还有他的子民，惨绝人寰的行为…”洛伽憎恶的说道

“你对异教徒的手段不比他差到哪里，洛伽，不过以你的立场，也并无错误…”少女无奈的撇了撇嘴

“但这也不是重点”

“亚空间极少以实体方式现身人前——肆虐于网道中的灾厄之潮，正是这首诅咒之歌的具现——一旦它将自身的浩瀚化为实体袭来，将没有任何威胁足以与之相提并论”

“但通常，它会将沸腾的恶意隐藏于帷幕之后，转而悄然潜入人心，进而玷污人类的灵魂。”

“但那已完全足够，绰绰有余——”

充满深意的注视着沉思的马格努斯，少女突然冰冷的警醒道

“即便是忠义之人，也有可能因自己的野心被蒙蔽，太过骄傲以致无法发觉自己受到了它的欺骗。”

“马格努斯，我不单单是为了治愈你子嗣不稳定的血肉而来，鲁斯上次向你父亲汇报，有目睹到你的军团在大远征的战斗中召唤了恶魔…”

“那些亚空间造物由最严密的契约束缚，毫无威胁，相信我，母亲”

虽然有些尴尬，但猩红原体依旧信心满满的保证道

“它们出现任何异动，都将在第一时间被遣返”

“但愿吧，到时候你自己向你父亲解释吧…鲁斯可是声泪俱下的担忧自己的兄弟被恶魔欺骗，顺道提一句，莱昂甚至想偷偷抓你的子嗣去审讯，你知道他的作风…”

恶趣味的注视着眼前赤红巨人尴尬的表情，少女故意夸张的说道

“简直是忠诚的最高体现，听过大义灭亲的典故么？”

“咳咳咳…”

“好了，不吓唬你了，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们继续刚才的故事…”

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一旁正一脸复杂的注视着被定格的帝皇幻像的洛伽，少女继续严肃的讲述道

“大牧首——当他尚且是一名圣人时，满心希望的是能够给人们提供食物，延续同胞的生命——这愿望同时也成了他的弱点，令他难以抵御亚空间的诱惑，那道明亮的灵魂之火引来了亚空间的黑暗。在他祈祷时，亚空间趁虚而入。”

“很快，他的人民数量增长，他们拥有的财富引来了其他部落的垂涎。这名圣人、这名可敬的贤王，领着他的子民进入古老时代遗留下来的机器工厂中，藉着基因改造与复制技术，他们打造出了一批有瑕疵的战士，藉以捍卫领土。”

“他的子民给自己的肉体上刻上烙印，跟随着他们亲手打造的基因怪物奔赴战场，他们仰天长啸，感激真神赐予的伟力——他们堕落之深无以复加，但仍坚信自己所为乃是出于正义—”

“——但这一切中不含丝毫正义，充斥于他们内心的惟有盲信与无知。”

“所有这些的开端，只因一位高贵之人轻信了那些回应他祈祷的声音，而当他意识到那些声音不足信赖时，却又自恃强大认为能够驾驭它们，自诩坚定认为能够抵御它们。”

“再多一道赐福又有何害，只要这件礼物能够使他的子民兴旺昌盛？再多一次血祭又有何妨，只要这次献祭能够给即将到来的战争带来胜利？”

“而当死亡来临时，这位强大、坚定的君主又会如何应对？是会安然辞世，合棺闭目？”

“——还是——为了他万千子民的福祉——不惜一切代价、勉为其难地延长自己的寿祚？”

满意的看着似乎有所感悟而沉思不语的两位原体，少女察觉到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

“于是，在亲自处决了这位可悲的大牧首后，你们的父亲对我这样说道”

“迷信和无知永远是亚空间最喜爱的饵食——”

“——而宗教则是这两样的集大成者，任何宗教的本质不外乎一体两面的傲慢与恐惧。有些人因惧怕遭到孤立而投向宗教以与他人抱团取暖；有些人由于在生活中遭到了不公的对待而试图在宗教中寻找慰藉；有些人借宗教来抚平自己在面对诡谲多变的宇宙时的不安；还有些人因无法忍受碌碌无为、毫无建树的一生，而选择通过宗教麻痹自己。”

“所有这些恐惧归结为一，揭示出一点：宗教不过是弱者的安慰剂。”

几乎本能的，洛伽眼中涌现了怒火，但还未张口，便被少女的目光制止

“不过这样的确有些过于绝对了，当时就连我也震惊于你父亲严厉的措辞阐述观点，他很少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厌恶。”

少女眼中再次浮现幽光，定格的画面瞬间快速流动，然后突然再次停滞…

大牧首的头颅已经完全远离了脖颈，正在一位禁军战士手中高举

而达成这一切的高大身影笔直站立在山坡的最高点上，无数的战士簇拥在其周围，即便画面定格，也仿佛能听到那响彻苔原的狂热呼喊

“洛伽，观察禁军们的眼神和神色，和当今的你们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此时此刻注定是…等等！”

如同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洛伽紧紧皱起了眉头

“信任，喜悦，但…为何没有狂热？！”

“所有的禁军，每一位都知晓你父亲当时的所有计划，比起现在的你们，他们才像他真正的子嗣，无需言语，时刻理解自身应处的位置，应当履行之职责，这不是信仰，他们从未将你父亲当做神明，他们只是深知如果没有你们的父亲人类将会面对怎样的未来，仅此一点”

“禁军意志便是他的意志，禁军的想法便是他的想法。”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这便是你们注定无法和禁军一样贴近你们父亲的原因。”

“理解了么？”

“但是…”

“没有但是！你还没有理解我所给你展示的真相么？！”

硬生生用咆哮镇住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洛伽，少女愤怒的指向尸横遍野的苔原

“那个大牧首，他的一生恰恰是对信仰之道最为精微的诠释——始于一名救死扶伤的教士，终于一名饮血嗜杀的暴君——在那些晦暗的仪式过程中，他饱餍人肉以求不朽，浑然不觉自己的灵魂已因亚空间的触碰而充斥恶念；它们永远只会聆听他的一种祈祷，那就是杀戮与残虐——它们以之为食量，因之而壮盛。”

“——无论他用何等冠冕堂皇的借口粉饰自己的行为，都改变不了一点：他将自己奉献给了它们，令它们更为强大。”

“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认为必须将宗教所能带来的慰藉从人性中剥离出去——和信仰在人心中撕开的裂隙相比，这些慰藉太过虚假、太过脆弱。”

“我们绝不能奢望利用宗教——就算我们隐瞒这一切，引导人类去信仰一些善意的谎言，终究也只会令人类一时向善；真相总有一天会找上我们，这冰冷宇宙的可怖真相——”

“——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吾族孤身而立、四目无援；”

“——在震耳欲聋的狂笑中，恶兆心智已全、寻机扑噬。”

“——此恶兆，即为凡夫所谓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