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世骗局(序)

伊罕利拉(Ihan-riila);众神如此命名了这座伟大的城市,尚未拥有自己文学的年轻长子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含义,只是粗浅的用从萨尔纳加那里学来的文字,直白的音译,并称呼其为圣城,萨尔纳加之城…

但早在虚空中,就从黑暗之神展示的记忆中了解过完整的萨尔纳加文化的少女却从这看似直白的名称中读到了更多…

【伟大导师的…传道之城么?】

高耸威严的城墙,密集排列却不显一丝杂乱的建筑,大量仿照神之居所建立的金字塔庙宇,无以计数的朝圣者穿行其中,虔诚,狂热充斥于每个角落…

恐怕无人会料到,在遥远的未来,此处将寸草不生…就连名称都因时代久远而在卡拉建立之前遭人遗忘…

唯有那高耸入云的宏大神殿因为独特的材质恒古不变,但最终却也依然在从天而降的庞然吞噬者手中化为飞灰…

“教母,这里便是圣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紧随其后从展开的空间裂隙中走出,一位年轻的长子难以置信的注视着眼前的奇观

“果然就像小时候祭祀们说的那样…宏伟神圣…”

【宏伟么…的确不可否认,但是神圣,塔萨迪斯…万事不可只看表面。】

轻轻抚摸着年轻星灵的额头,被称呼为教母的星灵复杂的注视远处即便有城墙遮挡也依旧显眼的宏伟神庙…

【在你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坚信抵达这里可以获得救赎…但他并不知晓真相。】

“…真相?”

【这里没有救赎…那种东西,从开始就不存在。】

只有注定到来的崩溃,畸形的施舍…

“但…神明是真正存在的啊…神明大人们也的确在拯救着我们…”年轻的长子这样天真的狡辩

【没错,神明不求回报的拯救众生…单方面的。】

【那如果有当一日,神明不再拯救你们了呢?】

“那…怎么可能,神明如此仁慈…”

【如果神明离开了你们呢…】

不再将视线停留于因自己的想象而惊恐的年轻长子,教母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城墙与神庙,直至那被称之为众神居所的位置…

【过度的庇佑,只会铸就过分的依赖…没有底线的宽容,则只会换来无尽的贪婪。】

“那…是众神错了么?”

【众神没有错…祂的确是抱着拯救的初衷降临于此】

虽然后来这纯粹的善意却被扭曲为彻底的恶意…

【祂只是太过心急了,急不可待的想看到你们被拯救的样子…】

虽然那副被拯救的样貌,最终却是毫不迟疑的背叛,愤怒,质疑…

【因此,你们绝不能让祂失望了…】

注定的失望,已经无可挽回…

看着完全无法察觉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却被随口的解释轻易鼓舞起来的年轻长子,教母眼中逐渐浮现恶—

“不让神明失望…要怎么做到?”

然而面对突然而然映入眼中,年轻长子那兴奋而坚定的目光,却又被再次本能的打断了思绪…

【这正是,我今天要教给你,塔萨迪斯…】

无奈的再次转过身去,教母这样掩饰自己片刻的迟疑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只有在代代族长间传承的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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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特意庇佑阿奇拉部族的萨尔纳加…怎么可能,就算经过万世之战,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不被流传下来…”

通过浮雕上每一个壁画字符与排列的解读,一部宏伟的史诗呈现在了震惊的赛兰迪斯眼前

“只有最初的先祖记着她,在她完成承诺教导和启蒙了最初的先祖后,她便更换了身份,并且不允许族人将她的真实身份讲述给新生儿…”

阿塔尼斯复杂的注视着壁画,毫无保留讲述着从族中长老那里传承的辛秘

“她似乎很厌恶【神明】这一身份,因此她成为了族中神秘不朽的长者,而经历数代之后,也仅有族长才有资格知晓她真正的身份,剩下的也只有在传说中,部族成员们才知晓曾有一位神帮助了他们…”

“她…这位萨尔纳加为何要这样做?”

“她说,这样或许才是神明真正该有的样子…如果凡人一切发展步入正轨,神明理应化为传说。”

“于是,她就以这样的身份暗中引导了我们的部族…数个世纪,直至万世之战?”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话,确实如此…”

“难以想象,我们的部族竟然有幸得到了这样伟大的…存在的帮助。”

赛兰迪斯感叹的收回了注视壁画的目光,并以更加坚定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上司

“大主教,看来此次光复艾尔势在必行了…仅仅是为了防止那些肮脏的行星吞噬者亵渎我们这位伟大的救主,我们也要出征!”

“冷静点——”

感受着卡拉中从眼前副官位置辐射而出的灼热战意与坚定,甚至感觉自己都被感染的有点想身先士卒的阿塔尼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赛兰迪斯,光复艾尔是我们每个圣堂武士共同的梦想,但在那之前…这位守护者的故事还没结束。”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只有每任族长,在继任时才能从神明口中得知的一段谜语…”

“救世主与灭世者同体,而救赎亦为灭亡,希望之链与绝望之锁同体,而团结亦为奴役。未来与过去同体,而救主亦为仇敌。”

“这个谜语…是什么意思?”

“族中长老也不知晓,不过神明在传下来的时候似乎说过,如果我们能够提前解读出来便可以避免灾祸,否则的话将只是…绝望?”